如此规矩,一定是个小公子。
“起床吃饭,晌午了。”雍少阑动手把纱幔挂起,随后单膝跪上了床,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这两天凉爽,井里的西瓜能吃了,晚点吃瓜?”
“咦?”赵言睁开一只眼,看着长发垂下来的男人,“上次买的吗?我都忘了。”
那他起来叭!
“嗯,有三个,不过今天只能吃一个。”说罢,雍少阑把少年晒干的衣服取了过来:“快起。”
少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麻溜穿上自己的衣服跟着男人出了门,吃罢饭,雍少阑把井里的西瓜打了上来,拿回堂屋,用菜刀一切为二,撒了些白糖,放好勺子递给少年:“下午孩子们休息,你想做什么?”
赵言捧着西瓜,挖了中间的一块,递到男人嘴边:“嗯……?大牛兄说这几天不能上山采药了,但是我也做不了其他活儿,要不然去找小牛玩儿吧?”
“…………”
“小牛下午要跟着大牛嫂去地里掰苞米,”雍少阑含住勺子,将瓜肉咬下一块,“你生的白,容易晒坏,想不想画画,我教你?”
“还有一半呢,阑兄怎么吃瓜都这么斯文?你莫不是文官吧?”赵言举了举手,“快吃快吃。”
他文武双全。
雍少阑又咬了一小块:“你喜欢文官?”
赵言的胳膊都举酸了,只好收了回去,“我喜欢妹子……”
其实也不是,比起搞对象,他更喜欢母后做的抄手、御厨做的烧鸡、金陵城回南巷东头的那家糖水,还有阑兄给他做的米粉!
雍少阑用舌将瓜肉的汁水榨干,没滋没味地吞咽下腹:“嗯。”
好半天,又加了一句:“你若喜欢,以后回玉京,我可以穿襦裙给你看。”
“噗……”赵言把男人吃剩下的一小块瓜咬在嘴里,闻言差点把西瓜籽喷出来,“咳咳……阑……阑兄……”
赵言的话没说出来,院子里又响起了敲门声:“先生,沈小兄弟,俺是大牛!俺大舅又派人过来啦!”
雍少阑停下手里摇着的羽扇,起了身:“我去开门,热了自己扇扇。”
赵言抱着西瓜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男人的背影,后知后觉方才那么凉爽,原来是阑兄一直在给他扇扇子。
甜腻的瓜汁顺着舌尖,充斥满整个口腔,又顺着喉管下腹。
这瓜真讨厌,怎么这么甜。
他控糖,不吃了。
……
雍少阑和大牛简单说了几句,“麻烦大牛兄了,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大牛:“好好好,小沈兄弟呢?今天俺家炖了老母鸡,给小牛他娘补身子,让小沈兄弟下午去我家玩儿吧?”
雍少阑想起少年昨夜的状态,缓缓道:“不了,他离不开我,我带着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