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一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雀儿,心安理得地享受安虞的生活,又讨厌这种困倦的处境,又当又立活了十年!
“那去太极殿吧,”赵言眸子沉了沉,“我去看看父皇。”
……
太极殿内,太医署的诸位太医已经在元武帝塌前守了整整一夜,宫里前几日闹了时疫,死了两个小太监,但本以为处理的好,谁曾想太极殿的小宫女染上了。
天子高烧不退,京卫军封锁了消息,把太医署的太医们都锁在了里头。
赵言赶到后,京卫军守住了门,“七殿下,陛下有要事,今日谁也不见。”
“啊?”赵言蹙了蹙眉,“我也不见吗?要不你还是去通报一声吧,就说我想见父皇。”
京卫军:“……”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冒着被斥责的风险进了太极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京卫军从太极殿出来,抱拳道:“殿下,您进去吧。”
“麻烦。”
赵言进门,外殿胡福在候着他,“殿下,您戴上这个,跟老奴过来吧。”
胡福给赵言的是太医院常用的遮面,用来防瘟疫流感用的。
“嗯……?”太极殿后殿是元武帝的寝殿,这里封锁这般严密……谁得了时疫?
赵言立马就明白了。
——父皇生病了。
赵言认真戴上遮面,跟着胡福往后殿走:“胡公公,父皇他还好吗?”
胡福幽幽叹了口气,“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今天一定会好起来的,殿下您快进去看看吧。”
赵言喃喃道:“果真是父皇……”
两人绕过正殿,走了少顷,便看到内殿挂上了冬天采用的棉布帘子。胡福给少年掀开帘子,赵言便看见南宫贵妃坐在元武帝床头,面容憔悴,像是一夜老了十岁。
龙床一侧,太医署几个眼熟的老大夫齐刷刷占了一排,里头还有帮赵言偷偷研制解药的孙太医。
“母妃……”赵言提起衣摆走了进去,跪在元武帝塌前看了一眼。叱咤风云了半辈子的男人,此刻虚弱如婴孩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南宫贵妃拽了拽赵言的衣袖,“阿言,莫要吵着你父皇。”
说着,南宫贵妃又换太医拿了遮面,拉着赵言又给他套了一层:“你父皇宫里有宫女染上了时疫……你父皇昨夜便开始高烧不退,太医说能不能醒就看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