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王妃。
她脸上少了往日的端庄威仪,多了几分柔和,小腹微微隆起,虽仍平坦,却已能看出一丝孕态。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圣洁光辉。
“你来了。”林陌起身相迎。
王妃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你比我想象中更快觉醒。”
“是你低估了我。”林陌直言不讳,“还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全告诉我?”
王妃沉默片刻,轻叹:“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反而会迷失。我只能引导,不能操控。真正的抉择,必须由你自己做出。”
“比如现在?”林陌问,“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回去?还是……要我正式迎娶你,成为紫薇宫的上门女婿?”
“都不是。”王妃摇头,“我是来告诉你??掌门已经出关了。”
三人皆是一震。
“这么快?”杀罪失声,“他不是刚闭死关冲击合道后期吗?这才几个月!”
“因为他感应到了混沌青莲的波动。”王妃神色凝重,“他知道……孩子已经成型,血脉相连,无法抹除。所以他要来杀你,斩断因果,夺回莲子,亲手炼化胎儿,重塑属于他的‘混沌道体’。”
林陌眼神骤冷:“他想拿我儿子炼功?”
“不止是你儿子。”王妃盯着他,“他也想杀我。因为我背叛了宗门,背叛了他的意志。在他眼里,我不是妻子,不是掌门夫人,只是一个孕育工具。而现在,这个工具失控了,就必须毁掉。”
庙中空气瞬间冻结。
林陌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体内灵力如火山喷发,纯阳圣体的气息轰然爆发,竟将庙顶瓦片尽数掀飞!
“好啊。”他一字一句道,“既然他想杀我妻儿,那我就先上山,把他那张伪善的脸,一拳打烂!”
“你不行。”王妃忽然说。
林陌一愣。
“现在的你,炼虚初期巅峰,确实惊艳同代,但面对合道境大能,依旧如蝼蚁撼树。”王妃凝视着他,“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那又如何?”林陌冷笑,“大不了同归于尽。”
“没用的。”王妃摇头,“你死了,孩子就没了父亲,我也将彻底孤立无援。紫薇宫会重新洗牌,历史将继续被篡改,万年阴谋仍将延续。你不能死,也不能冲动。”
“那你让我怎么办?等他杀上门来?”林陌怒吼。
“不。”王妃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眼中竟有泪光闪动,“我要你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新的时代。”
她顿了顿,低声道:“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暂时离开天渊大陆,去边荒之外的‘葬神海’,寻找传说中的‘轮回池’。”
“轮回池?”独孤琉璃变色,“那是禁地!传闻中连合道强者进去都会迷失神智,永远沉沦于前世幻象之中!”
“但也是唯一能让炼虚修士短时间内突破中期,并且避开天劫反噬的地方。”王妃道,“更重要的是……轮回池底,埋藏着一具‘混沌战尸’,那是上古时期一位曾与天帝大战三天三夜而不死的存在,若你能得到其认可,便可借尸炼体,成就‘混沌不灭体’!”
林陌眯起眼睛:“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准备了三百年。”王妃轻声道,“从我第一次梦见你开始。”
林陌怔住。
梦?
她梦见了自己?
还未等他细问,王妃已取出一枚玉符,递到他手中:“这是通往葬神海的地图,以及开启轮回池的信物。路上会有追杀,但我已安排接应。记住,三个月内必须抵达,否则……胎儿将因缺乏父系血脉滋养而衰弱,最终夭折。”
林陌接过玉符,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热,仿佛是她的心跳。
他低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忽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我会回来,带着更强的力量回来。谁敢动你和孩子一根头发,我便屠他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