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痛。
纯阳圣血沸腾起来,仿佛在抗拒这个虚假的梦境。
“不对……”林陌喃喃,“王妃不会叫我夫君。她从未许诺过婚姻。而且……我的孩子,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他猛地抬头,望向宫殿顶端。
那里,悬挂着一面镜子,映出真实的自己??满身伤痕,眼神坚毅,手中握剑,身后是无数倒下的敌人。
“这才是我。”他低声说,“我不是什么皇帝,也不是谁的丈夫或父亲。我是林陌,一个从南域杂役爬上来的人。我所求的,从来不是安逸,而是……真相。”
“你想知道的真相,是吗?”那低语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赞许,“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轰!
宫殿崩塌,梦境破碎。
林陌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镜面大地上,汗水浸透衣衫。
“出来了?”独孤琉璃关切地问,“你脸色很差。”
“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林陌苦笑,“但至少,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了。”
这时,杀罪也缓缓起身,呼吸略显急促。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经历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你也看见了?”林陌问。
“嗯。”她点头,声音沙哑,“我看到了过去……那个把我卖给邪修的村子,还有……我亲手杀死的父母。”
林陌沉默。
他知道,杀罪自幼被当作“阴脉祭品”培养,后来觉醒反抗,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庄。但她始终不知道,那场祭祀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没关系。”她忽然笑了,笑容凄美,“我已经原谅了他们。也原谅了自己。”
三人之中,唯有独孤琉璃一脸轻松:“我嘛,就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们俩结婚了,还不让我参加婚礼,气死我了!”
林陌忍不住笑出声,气氛稍稍缓和。
“第一关过了。”他说,“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
他们继续前行,踏入第二层迷宫。
这一次,通道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墙壁上镶嵌着眼球,不断转动,发出低语:“回头吧……回头吧……你终将一无所有……”
越往深处走,压力越大,仿佛有无形之手扼住咽喉。
忽然,前方出现三扇门。
左门刻着“权”,中门刻着“情”,右门刻着“命”。
“选择其一。”杀罪解读道,“只有选对了,才能通往下一关。否则,就会被困在永恒循环之中。”
“权代表野心,情代表羁绊,命代表自我。”林陌沉吟,“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
“我选‘情’。”独孤琉璃毫不犹豫,“虽然我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我最怕的就是失去朋友。要是有一天你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门开,她走入其中,身影消失。
“我选‘命’。”杀罪道,“我这一生,都在逃避命运。现在,我要直面它。”
她的门也缓缓开启。
林陌站在原地,望着最后一扇门??“权”。
他想起了林魂,想起了江神无,想起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骄。他们之所以强大,不仅仅因为天赋,更因为他们背后站着庞大的势力,掌握资源与话语权。
而他呢?
一个杂役,连修炼功法都是偷学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如果给他权力呢?
能否改变南域无数像他一样的人?
能否让弱者也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