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云珊更紧地搂住,仿佛这样就能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云珊的反应则更直接。
她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全靠晏西辞揽着才没滑下去。
她的手下意识地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巨大的恍惚:“三……三个?”
“是的,恭喜你们,是三胞胎。”
医生看着这对显然被惊喜(或者说惊吓)冲昏了头脑的年轻夫妻,笑容更和蔼了些,“这种情况虽然比较少见,但也很正常。母亲的身体素质看起来不错,这是好事。”
诊室外的走廊上,晏老爷子和叶瑄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他们出来,老爷子拄着拐杖立刻迎上前:“怎么样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一切都好吧?”他目光灼灼,满是期待。
晏西辞的表情依旧有些空白,他看了看爷爷,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云珊,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用一种近乎飘忽的语气回答:“……好,太好了。”
叶瑄心细,察觉出女儿女婿神色有异,喜悦中透着一丝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西辞,珊珊,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情况吗?别瞒着妈。”
云珊抬起头,眼神里交织着狂喜、难以置信和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她抓住母亲的手,声音都带了点颤:“妈……医生说我……我怀了三个。”
“三个什么?”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个……宝宝。”云珊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晏老爷子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他像是被巨大的馅饼砸中了头,晕乎乎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幸好旁边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三……三个曾孙?!”老爷子的声音陡然拔高,洪亮得几乎能震透楼板,脸上的皱纹都因极致的喜悦而舒展开:“老天爷!我们晏家这是多大的福气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若不是此刻环境不对,老爷子都要跪下给老天个磕几个头。
盼望了这么多年的曾孙,一下就来了三个,老爷子激动得都要哭了。
“我就说珊珊是福星,不光救了西辞,还一口气给晏家怀了三个曾孙。”
晏西辞也有点儿小激动。
他将云珊紧紧揽进怀里:“珊珊,谢谢你……”
叶瑄也惊呆了,捂着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但这次是加倍的狂喜的泪水。
她从晏西辞怀里抢过女儿,抱着她又哭又笑:“三个……我的珊珊,你太厉害了……天啊,这可真是……真是天大的喜事!”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诡异又兴奋。
晏西辞开车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稳,速度也慢得像在爬行,全程高度紧张,任何一个微小的颠簸都能让他皱紧眉头,仿佛车上载的是三个已经呱呱坠地的脆弱婴儿,而不是一个刚刚怀孕五周的孕妇。
他时不时就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靠在母亲肩上的云珊,眼神里的珍视和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云珊则依旧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靠着母亲,一只手被叶瑄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小腹。
那里依然平静,却已经孕育了三个不可思议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