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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4页）

猫耳的少女语气在离开梅比乌斯领地的那一刻，上扬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欢快，却在中途戛然而止：“凯文老大，苏哥，科斯魔？怎怎怎，怎么，一次来这么多人堵门……”

帕朵弓着腰，隐隐有些炸毛，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外，三个男人正站在离去的路径上。

看到帕朵带着三个人出来，最前面的凯文放下了环抱着的手，面无表情，已然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能让我过去么……看来并不行。”舰长出声询问，只是语气中丝毫不带期待。

“有什么和他们说的必要吗？不通过试炼的话，他们什么都不会听的吧？”齐格飞却是上前一步，“嘿，刚好，我倒也想和我这老祖宗试试手。”金铁交鸣，卡斯兰娜的始祖和现任的家主已然对上，寒冰与烈焰交织，夹杂着齐格飞肆意的大笑。

被称为科斯魔的英桀看了一眼凯文，眼神犹豫片刻，学着凯文的模样，决定先拦下舰长。

然而李素裳已然自觉踏前半步，捏一个剑指，剑意凌空，无数剑气若天际流瀑，狠狠斩向科斯魔。

少年眼神一凌，后跳一步，却是摆出了正式迎战的姿势。

齐格飞和李素裳架住凯文和科斯魔，只剩最后的青灰发男子。

舰长看了看帕朵，猫耳的少女回以不可置信的惊乍眼神：“咱？打苏哥？真的假的？”

“那好吧。”舰长不抱以期待。

他迎面向苏走去，两人面对面片刻，颔目的英桀侧过身，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想，我们应该有一些需要交流的东西，人子。”

帕朵菲利斯瞪大了猫眼，少女挠了挠头，思忖片刻，正想跟上去，却被苏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少女身子一颤，犹豫半晌，终究还是远远跟在舰长和苏的后面。

“原来可以不用打架的吗？”舰长一愣。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颇有善意，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跟着苏的步伐慢慢走开。

“凯文他只是想要试试那个后裔，他的敌意并不是对你。那个名为齐格飞的男人，尚未自己通过凯文所设下的试炼就被你强行唤醒，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至于科斯魔，他不过是学着凯文罢了。”苏笑着解释。

舰长努嘴，猜测全错，莫名就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打手送了出去，他心里一阵郁闷。

“那么，有什么想要交流的么，我听某个人说过你，苏，觉者，恒沙计划的执行者。”

“哦，你听说过我？也听说了恒沙计划？那么看来，恒沙计划也没有成功呢。”觉者似有所悟，思考片刻，已然猜出了些什么，“确实并未成功，但也不能说是失败。”舰长大大方方承认道。

他从幽兰黛尔那里听过苏的事。

只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到部分事情的真相，眼前的男人和幽兰黛尔的描述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并未成功，但也不能说是失败……”咀嚼了这几个字片刻，苏沉默片刻，猛然间，微微睁开了眼眸：“不对，未成功也未曾失败，那就是还在执行中，那么，凯文为什么会启动圣痕计划？作为最后的备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他这么做。”

“变故么……我听说是你阻止了他。”

“……”苏微微张嘴，一瞬间，觉者思考了无数种可能，并推测出了最终的真相。

男人沉默片刻，长出了一口气：“我们之间终究还是，产生了分歧么……那么，最为矛盾的问题来了，人子，为何，最终持有圣痕计划管理员权限的你，会来到这里？如果圣痕计划已经启动的话，华势必无法回来往事的乐土，但圣痕计划如果未曾启动，你又是如何获得这份权限的？”

“……”舰长长出一口气。天慧的英桀目光如炬，直指自己所获得的“真相”，沉默片刻，少年开口：“【我】并未去取得这份权限。”

“……【你】并未取得，但你确实持有这份权限。”觉者亦是沉默，只是许久后，天慧的英桀额头隐隐浮现出汗水，兀地，睁大了双眸：“恒沙，恒沙……恒河之中，每一粒沙子都是不尽相同的，但只要存在于恒河之中，他们皆可以被称之为恒河之砂。在这这无尽的量子之海……某个人，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恒沙】！”

“不仅仅是意识到了自己成为了【恒沙】，而是已经有人主动让自己成为了【恒沙】。”舰长终于出声：“在量子之海中，【我】见到了【我】。”

“我见到了，在量子之海中，由无数平行世界的我，合而为一的，【休伯利安号的舰长】。”

“【休伯利安的舰长】，在某个世界是圣痕计划的幸存者，在某个世界是方舟计划的执行者，在某个世界是火种计划的先驱……由无数平行时的我的可能性合而为一，其信息量的干涉，甚至已经开始干涉其他的世界。”

“所以，我天生就是圣痕计划的管理员，要说为什么，因为，这只是我无数种可能性之一罢了。”

“量子之海中的【我】，正在走向无尽合一。”

“……”

停下脚步，长久的沉默，纵使是被称为觉者，天慧之名的英桀，在听到过于超出预料的真相后，苏也半晌无言以对。

“那么，现在的你到底是你，还是说，只不过是量子之海中的你的一个投影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