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那个方向拼命游去。但一小时后,他还在原地——空间在同步移动,就像跑步机上的仓鼠。
“操!”他第一次骂出脏话。
就在这时,他听见极其微弱的。。。磨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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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正在做最疯狂的事——他用指尖血混着池水,在白色天顶上画画。
既然空间无限,那就创造坐标。他画着熟悉的图案:崔景行教他的第一个字,工作室的窗景,两人依偎的剪影。。。
血水不断被池水稀释,但他固执地重复描绘。直到失血让他头晕目眩。
突然,他听见许砚的尖叫从头顶传来:“默默!上面!”
抬头瞬间,他看见许砚倒挂在天顶上——或者说,他自己才是倒挂的那个?重力开始混乱!
“是镜面空间!”许砚的声音隔着水幕传来,“我们就在彼此正对面!”
许默猛然醒悟。他潜入水下向上看——果然,透过波动的水面,隐约能看到许砚倒映的身影。
“破坏水面!”他大喊着用力拍打水面。
许砚立刻明白。两人同时疯狂搅动水面,打破完美的平面张力。
空间开始扭曲。就像打破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无数裂痕在空中蔓延。
“抓住我!”许默伸手向上,许砚同时向下——
在指尖相触的瞬间,整个空间轰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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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跌回现实世界——是白玫瑰的实验室。宋亦谦和季怀谨正鼓着掌。
“精彩。”季怀谨笑着调出数据,“许默用血作画时多巴胺分泌上升23%,许砚发现通风口时前额叶活跃度。。。”
“闭嘴。”许默第一次打断别人,“你们根本不懂艺术。”
宋亦谦挑眉:“哦?”
“艺术不是数据。”许默扶着虚弱的许砚站起来,“是哪怕在虚无中,也要创造意义的勇气。”
季怀谨突然不笑了。他看向宋亦谦,后者轻轻摇头。
实验室门被特案组撞开时,两人早已从暗门离开。只留下屏幕上一行新留言:
「下次玩色彩游戏怎么样?比如。。。全部变成红色?」
许砚靠在水箱上虚弱地比中指:“去你妈的红色。。。”
窗外朝阳初升。许默想,有些光永远照不进某些人的心里。
但至少,他们可以把彼此拉出深渊。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