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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囚笼（第1页）

墨痕心迹·永恒囚笼

报警电话接入时，虞沁悦正在调试新的声纹识别系统。听筒那头的女声破碎得像被撕碎的纸：“我女儿。。。一个月了。。。她从来不会这样的。。。”

林晓薇，25岁，画廊策展人。一个月前最后出现在城南艺术区，手机信号终止于一家名为“永恒花园”的复古咖啡馆。

“咖啡馆监控‘恰好’那周故障。”唐明案调出记录，“老板说晓薇常来买手冲咖啡，最爱坐在窗边画素描。”

叶知秋突然指着屏幕角落：“放大那个书架。”放大后可见书架第二格摆着本《变形记》——但书脊厚度异常。“微型摄像机。”叶知秋左耳助听器闪过微光，“她一直在偷拍什么人。”

徐屹川正用彩铅临摹晓薇的素描本，突然笔尖折断：“她在画同一个人。二十七次。”画中总是同一男子的背影或侧影，穿着咖啡馆制服，手指修长得异常。“病态迷恋。”魏征皱眉，“或被迫迷恋。”

调查陷入僵局时，晓薇的母亲带来一只旧玩偶——女儿嘱咐过“万一出事就打开”。玩偶肚子里藏着张记忆卡，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视频里，晓薇对着隐藏镜头喘息：“他在咖啡里下药。。。说我属于他的‘永恒收藏’。。。”画面突然晃动，拍到半张男人的脸——咖啡馆老板周慕白。

突击搜查时，咖啡馆地下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咖啡豆混合的怪味。墙上贴满晓薇各个角度的照片，有些甚至是在她卧室偷拍的。

最深处立着具维多利亚式玻璃棺材。

棺内铺着红丝绒，晓薇如同睡美人般躺在其中，穿着洁白的婚纱，双手交叠在胸前。妆容精致，唇色鲜红，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

周慕白就坐在棺旁椅子上，穿着新郎礼服，正温柔地梳理她的头发。

“她还是吵着要回家。”他叹气，像在抱怨任性的孩子，“所以我调整了配方。。。现在她永远安静了。”

他俯身轻吻她冰冷的额头：“死亡是最完美的防腐剂，不是吗？”

特案组逮捕他时，他没有反抗，只是痴迷地望着棺材：“你们不懂。。。我是在拯救她。时间会腐蚀一切，只有死亡能定格永恒的美。”

在他住所发现的日记令人胆寒：「三月十日：她今天笑了三次，笑容会加深皱纹」「三月十五日：她说想去冰岛看极光，紫外线是皮肤的天敌」「最后entry：必须开始了。在她最美的时刻」

审讯室里，周慕白露出梦幻般的微笑：“她现在永远二十五岁，永远属于我了。”

一直沉默的叶知秋突然开口：“你母亲。。。是自杀的吧？”周慕白笑容凝固。“梳子。”叶知秋指向证据袋里的玳瑁梳，“你每天给她梳头的手法。。。和视频里你给母亲遗容整理时一模一样。”

崩溃只在一瞬间。周慕白嘶吼着撞向单向玻璃：“她为什么非要离开！为什么不能永远陪着我！”

走廊上，徐屹川正往审讯室门缝里塞画——画上是周慕白被钉在时间钟摆上的模样。“真可怜。。。”少年轻笑，“把活人做成标本，不如把自己变成墓碑。”

结案那晚，叶知秋在办公室待到很晚。监控显示徐屹川来找他，两人静静分享了助听器里泄露的电流杂音——像某种扭曲的安眠曲。

月光透过百叶窗，将两人影子拉长得如同棺木的阴影。有些爱，生来就是一座精心装饰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