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线冷,平日里没什么情绪,此刻却裹着情动时沙哑的潮。意,磨得人耳根发麻。
琼华声音都染上了微弱的哭腔,尾音颤得厉害:“你别说话……”
她就不该看那些不正经的画册!
苻黛当真不说话了,黑暗里睁着那双含着水色的蓝眸,半压眼帘,看压在身上的人被她勾得情动难抑。
琼华俯身将脸埋在她肩窝,轻嗅那缕淡而冷的檀香,随即齿尖叼起颈侧细嫩的皮肤,不轻不重地磨了一下。
高挺的鼻尖蹭开微乱的衣襟,温热的吻沿着颈线蜿蜒而下,掠过起伏的锁骨,却在更隐秘的边界倏然停下。
苻黛喉间滚动,咽下一声喘,却听见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闷闷传来一句:“……喜欢你。”
声音低而哑,像裹着滚烫的沙,深深渗进她不稳的呼吸声中。
*
天色刚亮,观稷塔内便出了乱子。
看守的弟子前来换班,却不见有人站守,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不敢轻易靠近观稷塔,正要去喊长老,身前却突然出现了阁主的身影。
刚要叫住对方,魏长庚却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抬手一挥,沉重的塔门缓缓拉开。
抵在门后的几颗头颅失去承重,齐刷刷滚出来。
那是被邪祟啃食得死无全尸的玄霄子,还有昨夜看守的几名弟子。
分明是早课的时间,璇霄阁内却议论纷纷。
苻黛侧颈昨晚被琼华咬出了红痕,拉衣襟也掩不完全,还是从师妹那借来了腻粉才遮住。
她们二人刚走进堂内,便被大师姐叫住了。
只见大师姐眉头紧锁,神色有些慌乱:“师妹,阁主传你们二人。”
琼华和苻黛对视一眼,故作疑惑:“阁主?这个时辰,寻我们二人是为何事?”
大师姐眼尾泛红:“路上再说。”
从她口中听到玄霄子死在观稷塔的消息,琼华假意震惊,而后垂下眼帘,挡住毫无波澜的眼。
大师姐在天剑楼呆了这么多年,实力虽不比座下弟子和镇派弟子,但还是很受玄霄子器重,平日里有什么事,都会派她去做。
她如今的伤心不做半点假。
路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琼华和苻黛停在了了两仪殿前,门派长老商议要事之处。
大师姐自然不能进去,将两人带到后就离开了。
雨幕如银线倾洒,暗沉的天幕压得天地喘不过气。
琼华的长发有些湿了,眉眼滚落雨珠,广袖翻转,抬首望向眼前高大的殿宇。
苻黛不知何时撑起了伞,猩红的血色在雨幕中尤其扎眼,她冷冷注视着殿内神色凝重的几人。
“不用担心。”琼华侧目,对苻黛道,“玄霄子不满魏长庚,想要将其扳倒,那便绝对没有将我的身份告知他。”
“你只需告诉他们,玄霄子死之前,你不在璇霄阁内,去了月下城见故友。”
玄霄子昨日应当是想先拿到沧溟枢,日后找机会分开她与苻黛,再将她单独带去观稷塔。
只是恰好和阴司客撞上了时间,便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先取了她的巫血与心脏。
苻黛略微点了点头,两人便踏上了长阶,进了两仪殿。
玉衡长老,松风,还有妙音坞主都在,魏长庚坐在正中的位置,眉眼间不怒自威。
好在昨日螭攸离开前用尾巴卷起暝玉带出了观稷塔,否则,在他那双锋利的眼下,她还真未必能伪装过去。
“我听闻,你们二人前段日子,一直不在门派内离开这么久,所为何事?”
琼华如实道:“是师父派我们二人下山寻一物。”
魏长庚皱了下眉:“何物?”
琼华做出一副迟疑的模样,有些为难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