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言看着他柔和下来的眼神,心里的那点不情愿瞬间消散了,他点了点头,乖乖地从纪驰舟手中拿过药片就着温水仰头吞了下去,然后邀功似的看着他,“我吃完了。”
“嗯。”
“那……有没有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昀言没有回答,而是微微直起身凑上前,用自己的嘴唇轻轻蹭了蹭纪驰舟的嘴角,一触即分,红着脸小声说:“好了。”
纪驰舟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扣住江昀言的后颈又吻了上去,先是轻轻的触碰,然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他捏住对方的脸颊,温柔而又强势地用舌头撬开齿关,允吸着对方湿软的舌头,直到怀里的人开始气喘吁吁,他才大发慈悲放开对方。
江昀言喘着气,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他小声抗议,“纪驰舟,你不可以这样亲……你会被我传染的。”
纪驰舟毫不在意,用指腹擦过他红肿的唇瓣,“都一起睡了,要感冒早感冒了。”
说罢,他又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去,用行动证明了他的不在意。
……
有一次江昀言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身边再次空无一人,房间里一片寂静,生病的脆弱和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渴肤症也有隐隐发作的感觉,他把自己埋进还残留着纪驰舟气息的被子里,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流。
当纪驰舟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江昀言蜷缩在床上,肩膀微微耸动,还有细微的抽泣声从被子里传来。
纪驰舟的心立刻揪紧了,几步上前将他拥入怀中,“怎么哭了?”
江昀言在他怀里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伸出双臂,带着浓重的鼻音要求道:“纪驰舟,抱我。”
纪驰舟立刻将他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生病好难受……”江昀言把脸埋在他颈窝,滚烫的泪水沾湿了他的皮肤,“我不想生病了。”
纪驰舟轻拍着他的背,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许下承诺,“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在第二天,这场来势汹汹的感冒真的好了。
。
临近年关,纪驰舟突然变得忙了起来,他待在公司的的时间也越多了。
有好几次,他结束工作回到家,都能看见江昀言蜷在沙发上等他的身影,那人怀里通常还抱着本书,脑袋却歪着,早已经睡着了。
每当这时候,纪驰舟总会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地将人抱起。
江昀言会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他,便下意识地用脸颊蹭蹭他的胸口,含糊地嘟囔一句“你回来了……”然后便安心地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去。
纪驰舟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低声对他说,“下次别等了,去床上睡。”
这话他说了好几次,江昀言每次都应着“好”,可下一次,纪驰舟推开门时,依旧能看到那个在沙发上等待的身影。
纪驰舟拿他没办法,只能威“威胁”他说如果再这么等他,晚上就不和他一起睡了,这个“威胁”倒是在第二晚就奏效了。
纪驰舟忙得连轴转的这段日子,江昀言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思念和等待里,他将自己对生活敏锐的感知力,全部倾注到了画板上。
他创作了几副作品,出乎意料地成功入选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青年艺术展,还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江昀言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纪驰舟,对方只是摸摸他的头,眼里带着鼓励和肯定对他说,想做什么就去做,
展会之后,江昀言的银行账户里便多出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悄然在心间滋生。
他依然是那个会依赖的江昀言,但他知道,除了在纪驰舟的港湾之外,他自己也正在亲手搭建一个属于他的世界。
当天晚上,他便用这些钱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既是犒劳最近连续劳累的纪驰舟,也是对自己“财力”的展示。
纪驰舟回家看到满桌菜肴,眉梢微挑,“点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