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殿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
“陛下,徐太医来了。”
紧接着,一个双鬓微白的老者提着一个木质药箱踏入殿内。
“老臣见过陛下,见过侍君。”
“起来吧。”
“谢陛下。”
萧砚看了唐小知一眼,侧身说道:“徐太医,有劳了。”
说着将手腕递了过去。
徐太医奇怪地抬头看了唐小知一眼,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声道:“是,陛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小知直直地盯着两人,满脸焦灼,但察觉到太医面上并没有什么异色,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准萧洵真的是骗人的。
徐太医沉思良久,道:“陛下,老臣并未发现何处不妥,您的脉象同之前的脉象相比,并无什么差异。”
萧砚放下衣袖,点点头,“有劳了。”
唐小知心里仍是不安,向前一步,低声问道:“徐太医,你对‘将离’有所了解吗?”
徐太医闻言一脸骇然,“这可是至阴至毒之物,老臣曾在古籍中看到相关记载,只是这种毒药如今已然差不多消失在世间了,侍君如何得知?”
唐小知温声道:“我也是前几日在古籍中偶然发现的,那倘若有人服下或是不慎沾染,除了后期出现病症外,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检验吗?”
徐太医眉头紧皱,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道:“老臣虽然对此毒药不甚了解,但曾经也看了许多相关的古籍。”
“倘若怀疑自己中了‘将离’,唯有一法可验,也就是取一些血液,如若在两个时辰之内变至无色,也就是……”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又顿了顿,“即使中毒之人此时用这个法子知晓了结果,也回天乏术了。”
毕竟“将离”极为凶猛,难以发现,而一旦发现,也早已过了挽救的时间,只能等死。
唐小知不死心地又问道:“难道没有一点办法可以解开它吗?或者……缓解也行。”
徐太医苦笑着摆手,“侍君,您如果实在好奇,不妨去藏书阁中解惑,老臣和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们研究此毒数年,一丝头绪也无,别说缓解了,甚至连它的作用原理都未曾完全明白。”
“唉,也不知是何人造了此毒,未免太过阴邪。”
唐小知脑中一片茫然,呐呐道:“有劳徐太医解惑。”
“陛下,侍君,老臣告退。”
……
殿门缓缓关上,将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在外。
唐小知闭上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未出声,一把匕首便映入自己的眼帘。
他怔然抬头,只见萧砚站在身侧,握着这把匕首,“来吧。”
他不想青年难过,心里也抱有一丝侥幸。
倘若……倘若自己真的并未中毒,便可保护青年几十个春秋。
他从没觉得自己的生命这么珍贵过。
唐小知伸出手接过匕首,又将自己的衣袖扯了上去,露出白皙细嫩的手臂,颤声道:“疼了就咬我,很快的,你别怕。”
你别怕。
萧砚闻言一怔。
青年紧紧抿着嫣红的嘴唇,用刀尖轻轻地在他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生怕弄疼了他。
果真是一只白兔子,笨死了。
自己在宫中挣扎了这么多年,多重的伤都受过,从来都是草草包扎一下,如果再严重一些,也只是撒上一点药粉。
除了九岁以前的岁月,在自己调皮摔倒时,母妃会一脸心疼地问自己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