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两碗东西看了片刻,眉峰微拢,他伸手端起粥碗,送至唇边。
粥毕,利落收拾好厨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味道自口中肆意弥漫,却习以为常。
洗净锅碗,他去到房里书桌前,将昨夜书写好的书卷,逐一整理放入包裹,推开院子门。
镇上南边宁静处
一座府邸坐落于此,尽显不凡,四周松柏翠竹环绕,朱红大门古朴庄重,铜绿门环雕花精美。
迈进府内,更是透着低调奢华的气息,处处彰显着气度与底蕴。
苏玄染临着院内木桌而坐,一袭陈旧素色衣衫被他穿得齐整干净,眉眼沉静,右手持笔,笔锋在纸上游走。
身旁坐着一位年六十多岁的老者,身着藏蓝色长袍,款式虽简,布料却透着细腻光泽。
此老者,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面容上岁月刻痕深深,双眼却依旧炯炯有神。
老者时而将目光投向苏玄染笔下,眼神中透着审视,时而又微微颔首,面上流露出赞许之意。
苏玄染笔走龙蛇,一番书写后,搁下笔,胸口却蓦地一阵翻涌,几声咳嗽难以抑制地冲出喉间。
院子中,一位妇人徐行而来,身后跟着一名丫鬟。
妇人身上一袭深紫色衣裳,其样式简洁大气,衣料却是极为不凡,此妇人年过六十模样,保养得当,气色颇佳,圆润面庞带着温和笑意。
妇人款步而来,身后的丫鬟微垂眸,双手端着一碗汤药,淡淡药香飘散,在空气中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她们行至苏玄染身旁,妇人停下脚步,声音软和:“玄染啊,快歇歇,你这身子尚未痊愈,切不可这般劳累。”说着,她轻摆手,丫鬟立刻上前递药。
苏玄染起身双手抱拳作揖,言辞恳切谢过妇人,接过汤药。
待饮尽汤药后,妇人又取出一个精致瓷瓶,递于他:“玄染啊,此伤药是刚从京里加急送来的,为宫里太医精心调配,药效极好,你拿去按时用,能让伤势好得快些。”
苏玄染双手接过瓷瓶,再次谢过妇人。
镇上,北边集市里
日头越升越高,集市上的人也渐渐散了些。
温曲儿正利落地收着摊位,装青菉酥馃饼的竹篮早空了底,她看着空荡荡的篮子,眼里满是笑意,连收拾东西的动作都透着轻快。
清晨,她便带着新鲜煎制好的酥饼,来到镇上集市售卖。
这是一个规模颇大的镇,周边村子的人皆需来此进行买卖,刚一摆摊,便吸引不少过路之人。
酥饼色香味美,又因是新鲜吃食,果然十分畅销,不多时便销售一空,收摊后,她采买好下次制作酥饼所需材料,便踏上归家之路。
苏家院子内
温曲儿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目光环顾四周,视线落在苏玄染紧闭的屋门上,心里琢磨着:看样子他还没回来。
走进厨房,炸制好猪油,她将炸好的油脂分成两份,一份装入林大婶的猪油罐里,分量比当初借予的多了一成,剩下的部分才装进自家油罐子里。
她取出借来的装白面布袋,往里面装了两斤多面粉,分量比林大婶拿来时多出两成。
忙完这些,她把灶台、案板擦得锃亮,厨房收拾得整整齐齐,瞧着猪油还泛着热,她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回房往榻上一躺,便沉沉睡去。
镇上南边清幽之所,那座府邸的朱红大门缓缓开启。
苏玄染款步行出,一袭素色衣衫在夕阳余晖里染了层暖光,长长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更显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