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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上次不是说安安是您的亲孙子……我……我真的是楚楚吗？”顾放每次提到楚楚这个名字，心脏都会像刀割一样疼。

因为在他还是沈予的时候，季北辰为了楚楚一次一次的伤害他，甚至在决断安安性命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选择楚楚抛弃了他和安安。

甚至就连楚逸天也……他有些不能接受，要不是因为他那一脚，他的安安也不会遭受那么大的罪……

顾放闭上眼睛，好似他大着肚子被人一脚揣在后腰上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就连他生安安的痛苦也还记得。

以及，他看着所有人围着楚楚转，他大声哀求别人救救他的孩子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理他，只是冷眼旁观的冷酷……那种处在绝望中的的无力感。

要不是连溪……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初安安生不下来，或者他和安安一起死在医院……

顾放一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开始抽疼，脖子后那干枯的腺体也跟着疼。

他记不清划伤他腺体的人到底是谁，只记得自己被他摁在地上，他手上的尖刀狠狠划过他的脖子，毁了他的腺体，在临走之时，还准备要朝他的肚子狠狠的踢一脚。

如果不是连溪的及时出现，可能安安那个时候就会死在他的肚子里。

可以说他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楚楚”这个名字。

现在告诉他，他就是真正的楚楚，顾放觉得有些讽刺，心中有些退缩，不知道告诉秦昭自己恢复记忆了是好还是不好……

“你……你都想起了？”秦昭害怕顾放会承受巨大的压力而让他再次受到伤害，却没想到……

巨大的喜悦感差点砸晕了秦昭，“乖宝，你真的记起来了？”

顾放点了点头。

秦昭不叫他名字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他因为假楚楚受到了很多伤害。第二，他的身份转变太多了，就连他这个爸爸，都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好了。

所以秦昭还是叫小时候他喜欢叫楚楚的乳名，“乖宝。”

顾放一顿，这个名字更让他不太舒服，因为在他还是沈予的时候，每次和季北辰欢好，在他耳边他总是这么叫他。

那个时候的沈予，还没有人叫过他宝贝，也没有人把他当成宝贝一样对待，所以他只把这个名字当成一个幻想。

只要在季北辰身边的时候，他就会幻想自己也是一个会被人疼爱的人。

因为季北辰是第一个叫他“乖宝”的人。

那会让他感觉到，没有人欺负他，也有人保护他。

他在没人或者害怕的时候，把他当成一个保护自己的护盾，让他时刻记得，自己也是一个被人记挂的人……

可是……当他知道他只是楚楚的替身，就连“乖宝”的这个名字也是他贪心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季北辰从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他的心是属于楚楚的，沈予只是他养的一个玩意儿，和宠物没有差别。

有欲，望，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发泄，就连安安也是季北辰不要的……

季北辰嫌弃他脏，嫌弃他笨，嫌弃他没有楚楚好，嫌弃他明明和楚楚长着一张脸，却……

顾放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和他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就连昨晚季北辰车里强迫他的时候，他叫的到底是谁？！

顾放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安安和小星还在睡觉。

他几乎夺门而逃，秦昭带着顾放来到了他之前的卧房。

“小放，对不起，是爸爸不合格，爸爸把你弄丢了，你怪爸爸吧。”秦昭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他一把抱住顾放。

刚才他就察觉出来，他叫顾放“乖宝”的时候，他的反应，一定是戳到了他的伤心事。

“小放……”秦昭把当年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试探性的问道，到底是谁把他给哄骗出去了。

顾放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记得了。

秦昭也不再逼他，“小放，让爸爸好好看看，我的宝贝……”

他的心中疼的不能呼吸了，秦昭知道这些年来沈予所受的一切委屈，再加上他失忆了，他不敢刺激他，所以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

现在他完全想起来了，“小放，你别走了，就留在爸爸身边，再加上白桦最近……你要是有时间，就陪陪连溪和白桦……也陪着爸爸……”

秦昭知道，顾放主动和他坦白心扉，肯定是接受他这个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