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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二十二(第2页)

覃春听得心头一阵烦躁,他实在讨厌这种脱离掌控、被人随意安排的感觉,要不是身体无力,他很想立马动身去找燕少宽问个清楚,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傍晚,宫人送来精心烹制的药膳、细点和汤羹,皆是滋补养身的珍品,覃春却食不知味,只胡乱用了些,便挥手让人撤下,早早躺回了床上。

宫女端来的汤药搁在床边的小几上,散发着苦涩的气味,他不太想喝。

如今他灵力尽失,与凡人无异,而这深宫大内之中,天地灵气稀薄,并不利于恢复。他得想法子离开这里,返回太微宗,或者至少与林纵他们取得联系。

正想着,殿外响起了太监通传的声音。

覃春穿着单薄的雪缎寝衣,长发未束,披散在肩背上。他刚撑起半个身子,一身玄色暗绣龙纹常服、金冠束发的燕少宽已经缓步走了进来,身后并无随从,显然是有意屏退了左右。

“不必多礼。”他几步上前,抬手虚虚一按,止住了覃春的动作,目光扫过床边那碗未曾动过的汤药,“怎么不喝?太医说了,你身体精血两虚,需得好好调养,按时服药,半点马虎不得。”

他自然而然地在床沿坐下,端起了药碗,拿起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话里含了一丝调侃和宠溺,“莫非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怕苦不成?”

温热的药勺挨到唇瓣,覃春被他说中心思,面上有点窘迫,偏头就想避开,“多谢燕……殿下关怀,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便想伸手去接那药碗。

燕少宽手腕微转,轻巧地躲开了他的手,药勺依旧稳稳地停在他唇边,“相比起少容,春儿似乎总是对我格外生分些。”

覃春没注意到他称呼的变化,只是心想谁让燕少容是个傻子,好骗。燕少宽这种人太聪明,在他面前演戏,时刻都得打着十二分精神,生怕哪儿露出破绽,岂能不生分。

面上却不得不扯出一个乖巧柔顺的笑容,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怎么会呢,燕大哥多心了。”

“那就听话,把药喝了。”

燕少宽看着他乖乖张开嘴,蹙着眉咽下药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舀起一勺,“也是,在你眼中,我这般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才走到今日,必定心机深沉,冷血寡恩,非是良善易与之辈吧。”

他微微偏过头,望向窗外沉落的夕阳,仿佛看穿了二十载的晦暗岁月,“但是,春儿,这一切——这江山,这位子,这名分,本就该是我的。”

从七岁那年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开始,他等这个时机已经等了太久。

“我理解你的,燕大哥。”覃春咽下第二口药,真心实意地说道。站在燕少宽的立场,他确实隐忍背负了太多。

“你真的理解我么?”燕少宽转回视线。

那目光太直白,覃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药的苦味呛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趁机转移话题,“燕大哥,容哥哥……还有我师兄师姐他们呢?宗门任务已了,我也该与他们一同回太微宗复命了。”

燕少宽递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地将药碗放回了小几上,“他们另有紧要事务,昨日便已先行离开皇城了。”

“走了?”覃春愕然,“为何不等我醒来?”即便皇城下的锁邪大阵有所松动,需要回宗门求援,也不至于急到连等他苏醒过来都等不了吧?

燕少宽拿起药碗旁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或许是情况紧急,或许是觉得你伤势过重,不宜挪动,总之具体缘由,他们并未详说。你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安心在此养伤,其他的不必多想。”

覃春听他这么说,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争辩或询问,只是垂着眼睫,目光落在锦被上的刺绣纹样。燕少容他们绝不会不告而别,更不可能将他独自留在这深宫之中。

“春儿。”燕少宽又唤了一声,语调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柔和。

殿内太过寂静,就显得这一声格外清晰,覃春心头猛地一跳,这才发现燕少宽对他的称呼从往日的“覃小公子”,变成了更为亲昵的“春儿”。

“你不愿意留在这里吗?”燕少宽问,目光落在他低垂的侧脸,有几缕发丝散乱地贴伏在那儿。

他想起覃春在书房睡着那天,模样也是这般毫无防备,或许就是那个太过静谧和温暖的瞬间,让他对这人有了别样的情思。

覃春抬眼,“燕大哥说笑了,揽月阁再好,终究是后宫嫔妃的居所,我乃男子之身,岂能一直留在此处?不仅于礼不合,于理不通。更会惹来朝野非议,徒增大哥烦扰。”

“礼法,那是人定的规矩,我亦可改之。你如今在百官与万民口中,身负神凰祥瑞,于危难中拯救了王朝,声望正隆。即便以男子之身正位中宫,谁敢置喙?谁敢非议?这天下,只会传颂一段天命所归、龙凤呈祥的佳话。”

这番话中的含义实在令人心惊肉跳,燕少宽应该是受封建礼教浸淫古代人吧?怎么思想这么先进呢,居然是真的想让一个男人做他的皇后。

如此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事情,他图什么?难道就为了利用自己的“祥瑞之身”稳固皇权?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只微凉的手毫无预兆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替他将脸侧的头发拢到了耳后,动作间指背摩挲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异样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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