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诏合笑意收敛了些,同样他看不惯李权启这怕那怕的架势,但眼下他三人是一条船上的人,决不能先起内讧,坏了大事,若非必要,可以先留着这位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莫急,今夜,请五皇子和太尉大人前来,便是有要事商议。”
李权启问:“怎么讲?”
朱诏合没有着急,而是先礼待五皇子和李权启坐下,随后他才开口。
“今日之事,五皇子和太尉大人可看的明白?”
“左相这话的意思是。。。?”
朱诏合看了眼出声的五皇子,意味深长的一笑:“慕容。珩祁今日在朝堂上,如此大动干戈的闹一场,不另是为折辱五皇子殿下,更是为先帝留下我等几位辅佐大臣,一番试探。”
今日之事,慕容。珏想起就窝火,当时气疯了,倒是没深想。
“那这慕容。珩祁便是要对我几人动手了?”李权启担忧的问。
朱诏合倪了他一眼,给了几分安心:“倒不至于这般快,只是未雨绸缪。黄毛小儿如此待我,丝毫不顾及我辅佐大臣的身份,今日是刀在我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不知那日,本相的人头就要祭天了。”
李权启心下猛沉,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微颤,今日在朝堂上慕容。珩祁看向他时的那个眼神,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朱诏合接着往下讲:“所以,为防我三人人头能好好在脖子上带着,直至安享晚年,慕容。珩祁的脑袋一定要先落地,计划便要提前。”
慕容。珏阴着脸,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朱诏合的话正对他的胃口:“本殿下正有左相此意。”
“计划提前?有把握吗?万一失手,依今日慕容。珩祁在朝堂上那疯癫的样子,只怕下场会很惨。”
李权启有些担忧,这逼宫造反虽早早就在暗地计划,可一直是待时机成熟,如今要提前,这把握有几成都不知道。
“太尉大人这是怯缩了?朱诏合有些瞧不起他:“你我二人一早就踏上了五皇子这条船,站在了对立面,若想船桨握在自己手中,不翻船,那便要主动出手。”
“慕容。珩祁登基不足一年,根基算不得稳,趁着眼下他羽翼还未丰满,抓准时机卸下他的翅膀,总好过来日跪拜在他的刀剑之下,祈求活命的好。”
“可他身边那个令无城和苏兆野不容小觑,如今那苏兆野更是封了王位,势力本就上涨,我心里没底。”
“又没说马上就要做,只是计划提前,若无确切的把握,本相会愚蠢的去动手吗?”朱诏合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怕那也怕的,那还做奸臣干什么?
“太尉大人。”慕容。珏出声:“这些年本殿下以及各位大人养的势力,也不是白养的,大人只需按照计划去做,去走,其余有本殿下与左相,不必如此忧心。”
“既然有那几人在我那好三哥身边效力,那便逐个瓦解,届时只剩他一人,玩儿起来,结局才有意思不是吗?”
李权启看了眼两人笑阴险得意,如今也没有好的退路,咬咬牙,心一横便答应下来:“行吧。”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下三人秘语交谈的背影。
*
花容月到达京城,已经是六七日后。
马车至城门外停下,花容月从马车上下来,瞧着眼前的城门,城墙巍然矗立,眼里满是兴奋。
行了六七日,出门时身上带的那些吃食已经所剩无几,还是两人分着吃。
城门上嵌着两个字,花容月细细念出:“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