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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梦(第1页)

我想不起来……

有很多事是怎么发生的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我曾经掀起一片垂坠的紫藤花海,和服薄柿色的振袖蔓延成前景金黄的火。

那场火没有熄灭,时隔许久,现在又悠然降临在我的面前。

我观看着面前展现的盛景,那座雕梁画栋的精美花楼、二层的木质建筑上紧闭的木窗、惨白的灯笼,还有什么?

其余什么也没有,仅剩下这座孤零零的花楼正在火焰中死去,那些木构件在高温中甚至不曾发出痛苦难耐的嘶吼,只是坚韧地矗立着,等待盛极的火焰将它彻底焚毁。

我看着京极屋逐渐被火焰熏成漆黑的木梁,皲裂层层叠叠堆满,然而它的存在无比渺小,如同相框中的凝滞的一个造景。

而我仅能失神地注视着,连转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我曾经见过她。”

见过谁?

当这个熟悉的冷静声音在我耳旁轻声絮语,没来由的安心让我的意识挣脱浴火的花楼,随即我明白过来,声音的主人是外祖母。在曾经的一个梦境中我见过她,她保有年轻时的样子,认真地向我发问。而现在这声音再次出现。

“在吉原的一座游女屋里,她是当时最炙手可热的花魁,所有男人都为她而来——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的美貌仅是惊鸿一瞥就能摄人心魄;当她轻轻在你耳旁吐气——如果你是男人,就该彻底失去意识了。”

她语气平常地描述着曾见过的景象,万众瞩目中仪仗规整缓缓而来,正中的花魁有着美丽绝伦的皮相,比画像中、旁人口述中,甚至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美丽。

但这宛若神赐的容貌没能让她升起观赏的欲望,只是在那双非人的眼瞳中看到正繁茂生长的欲望,像极了菟丝子的藤蔓已经在阴翳中积累出足以绞死巨树的能量。

谁是她的树?谁是她的猎物?

那些恩客都活着,且每个夜里都诚挚地准备为她奉上一切。

有栖川妍瑰曾看着逐渐被人流包围着走远的背影,被厚重的和服包裹也难掩其妖娆。那时她还不明真相,不知道该握紧自己羽织下藏着的刀。

“朝和!”她这样突然叫出我的名字,将我的思维凝聚在那句话的末尾,“握住你的日轮刀。”

女人的声音中蕴含着一股力量,她温柔且坚定的态度从我脑海中波动的文字清晰传递而来,直到她的话说完,或许破开鸿蒙的一点灵犀也是这样闪现,而我蒙受赐福,这时才想起自己原本随身携带着日轮刀——但是它现在在哪儿?

随之涌来的念头越来越密集,我发现自己不能把思维从那燎烧的景象中拔出,除此之外在黑暗中一无视觉,我想去触摸,但我无法伸出手……我的四肢呢?它们又俱在何处?

“我……我找不到……不行,我做不到!”慌乱正在编织,在黑暗中经纬线不断行走,刻画出扭曲的图案,我试图寻觅自己,然而感官尽失。

“朝和。”她的语气听起来严肃了些,念出我的名字时重音放在末尾——她当然没有真的这样亲口称呼我,即使早在那么久之前她真想过要为以后的我取上朝和这个名字,那我也从未真切地听过她的声音——但并非发怒,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与我激荡的慌乱不同,她认真地指正道:“别说做不到,你是有栖川家的女儿。朝和!握住你的刀!”

一双明明感受不到温度但存在感异常明确的臂弯已在无形中环抱住我,她先是按在我的肩头,再沿着我手臂所在的方向下滑,随着她指尖的移动,顺着流淌的生机让我重新感受到自己肢体的存在,我仿佛挣脱美杜莎魔眼的诅咒,从逼近死亡的石化中醒来。

她的手掌正贴在我的手背,手把手帮助我握住日轮刀——在我小时候,那真是很小的时候,我才能走稳几步路,个子尚且没有一刀之高,母亲就已经这样手把手教导我。

她总是蹲在我身后,轻轻环抱住我,用温暖有力的双臂帮助我端正地举起木刀,那还是我第一次学习怎么持刀——是的,母亲也曾向我娓娓道来,在她年幼的时候,外祖母也是这样教导她,手把手告诉她要怎样使用自己的力量,要怎样在战斗中运用自己的四肢,要怎样控制这柄木刀、这柄日轮刀。

我再次回到了那时。

耐心仔细陪伴在我身后的人这次并非是母亲。

“闭上眼。”她仿佛正将我护在怀抱,“朝和,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我们……只有你。”

这儿的确什么都没有,即使我已经触摸到我的日轮刀,将它握在手中,但双眼所能看到的,除了那座燃烧的木楼之外,一无所有。

即使我自己也并不“存在”。

一切就在我握住刀的瞬间,原本我与京极屋的所在瞬时调换,我眼睁睁看着它变得无比宏伟,甚至近在咫尺,高耸的檐角几乎耸入云天,而那蓬勃的火焰也为此喧嚣、无端炸开,无比近地向我烧来。

我的下肢仍在僵硬之中,无法动弹,连试图转身躲开的资格都不具备。内心本能的恐惧让我只敢看着,就这么看着那火舌快要烧到我的双眼。

“闭上眼!”

我随着她的呼声照做。

现在的漆黑是我的视觉带来的,没有白天黑夜,没有京极屋与日轮刀,更没有她和我,在那薄薄的眼皮之下,我的意识重获自由。

“现在平静下来。深呼吸。朝和,忘记你刚才看到的、经历的一切吧,把更早些时候所经历的一并忘了也无妨。你只需要记住你是自由的……这很难懂,但没关系,我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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