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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延迟(第1页)

罪名我难免,地狱我难逃,

孤苦情怀更永难消解;

这苦刑便是对我的回报:

它总是不灭,又总是毁灭!

——拜伦

疼痛总是来得很迟,往往在肉眼看到伤口之后,痛感才会姗姗来迟。有时会更久,久到伤口已经愈合,这连绵不绝的阵痛才会一刻不停地侵扰灵魂。我直到后来才意识到这一点,疼痛和受伤并不是绑定的,出血量并不影响感官的放大,肉眼能观测到的平静并非真正的无碍,暴露在视野下的邪恶也不是绝对的黑暗。

而此时此刻,黑夜中沉睡的吉原不似往常任何一天,歌舞升平的景象消失不再,反而因为战斗巨大的声响躁动不已,像极了煮沸的一锅开水,不安分地咕咚咕咚冒着气泡。许许多多的气泡上升、破裂、发出噪声。有一个方向传来房屋垮塌的声音,如同被什么利器重击,嘭地坍倒。

炉膛内被猛地添进一把干柴,火又开始烧了。

像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将吉原游廓整个焚毁殆尽的那场大火一样,焰光已经升腾在建筑之上,从地面一直燃到屋顶,把垂幔烧毁,使玻璃爆裂。灯笼里的烛光熄灭,因为有更盛大的火炎替代燃起,一直攀升到瓦砾上,在作为幕布的黑夜前跳跃着,用浓黑的烟雾遮掩卷过的冷风,将月色映成晦暗的倒影。

到处都充斥着尖叫声。恐惧的残响盖过燃烧的噼啪,炼狱杏寿郎紧紧牵着我,我们、善逸少年还有槙於和须磨,跑出蕨姬储藏人类的粮仓,带着被封印在衣带中的女孩子们,追随着人流向吉原的出口跑去。

我们必须分开行动,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有人需要去追寻鬼的踪迹,将她灭杀在黑夜之下,还有人要去疏散游廓的民众,因为鬼杀队肩上承担着更重的责任,而个人的得失必须被放置在无辜的群众之下。

不同的任务标志着不同的方向,自然有着轻重缓急的分别。显而易见,我和槙於、须磨三人更应该负责疏散人群,这是我们可以做到并且做好的工作,而宇髓先生他们则必须承担更艰难更重要的任务。上弦之鬼,那是超出大家理解的量级。

炼狱杏寿郎自醒来后,在这些月里已经将与上弦三的战斗讲过许多次,连为了分析要点的柱合会议都开启过两次。上弦之鬼是与下弦截然不同的类别,其差距大到恐怕可以用两个物种来形容。现任鬼杀队中所有成员在此前从没遇到过上弦之鬼,更别提与之战斗,在这方面所有人都是空白的,只有炼狱杏寿郎切身地体会过。

现在,是第二次。

我当然知道杏寿郎在想什么,哪怕他深藏在心中的纠结也一清二楚。他应该去战斗,但此刻我站在这儿,那么,就得由我来开口——宇髓先生将双刀挥舞着收回背后,他摆摆手,语气是已经做好决定的不容更改,但听起来还是很轻快:“好了,炼狱,就拜托你去疏散民众了。”——没说出口的话只能咽回去。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宇髄天元,他笑着,伸手指向自己,“杀鬼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他们……伊之助和善逸已经在他身后站定。

杏寿郎原本搭在刀上的手这会儿握紧了刀柄,这是一柄世间最普通的日轮刀,没有变色,不指向任何呼吸法,与谁都不匹配。“杏寿郎……”我出声想要叫他,理智念叨着或许应该告诉他去吧,没关系,去战斗吧。但语言有时太过单薄,我无法用简单的几个字来倾诉全部内心,即使我可以,也必须和他死在一起。

但他不是任何人,他是炼狱杏寿郎。他松开握紧刀柄的手,笑着缓缓点头:“嗯,”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洪亮自信,“这边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多小心!”他们没有说更多的话,战斗的嘱咐也好,注意的事项也罢,同僚多年,未尽的言语总在眼神对视的刹那就能被读懂。他们了解彼此,也会信任彼此。

宇髓先生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帅气地说着放心,带着伊之助他们轻快地跳出洞穴上的开口,飞速朝着方才巨响的方向跑去。

但是……只有炭治郎不在这儿,可远处隐约传来的巨响却越来越近了。他会遇到蕨姬吗?我有些担心。

“还好吗?”杏寿郎转过身问我。我点点头,他用目光将我上上下下又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的确没有什么伤势后,才放心地看向槙於她们,询问她们是否能够行动。槙於和须磨比我受的伤肉眼可见的要多些,大概是被封印在衣带之前就已经与蕨姬有过交手,但这两位女士毕竟是忍者出身,经历过诸多训练与磨难,身体素质也比我强上许多,即使这样都比我神采奕奕。

宇髓先生的忍兽肌肉鼠鼠寻找到洞窟的出口,我们招呼着从衣带中醒来的女孩子们一同离开。跑出后我才知道这个粮仓被隐藏在什么位置,沿路只有低矮破旧的木屋,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酸臭,处处显出荒败与苍凉,几乎是吉原的最边缘。

会居住在这儿的人大约是游廓的最底层,贫穷是他们的必备品,褴褛衣衫遮不住对生活麻木的无望。不仅如此,还有更可悲的人生被捆绑在他们身上。有的是人——出生在别处的似乎“更高贵”的那部分——用恰如虫豸、老鼠一类的词汇形容他们,好像出生在这里的他们污染了吉原、破坏了游廓的生态。即使这不是能够自主选择的。

可是关乎生死的灾难面前,人类都一样。无论你是富贵贫穷,都只能不顾一切地冲着安全方向竭力跑去。惊慌是一种会在人群中迅速传染的病毒,用不了多久就能染得每个人都颤抖不已,正迈着步子的小腿肌肉也哆哆嗦嗦。无论是卖身于此的游女还是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无论是颐指气使的鸨母还是委曲求全的侍从,数不清的人从房屋中挤出,汇聚进奔跑的人流。

原来吉原藏着这么多人,这会儿你分不清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是哪一个,因为灾难正紧紧追在后面,轰然作响。

被疏散出那道精美门楼的人群四散而开,安全了吗?没人敢回头张望,他们的逃路没有尽头。杏寿郎他们正在招呼人群迅速撤离,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一个个逐渐模糊的背影,忽然想到:那些被困在这儿无法逃脱的女子会顺势离开吗?她们的命运会得到更改吗?

这些念头出现得很突然,但在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一切。直到花街中声响愈演愈烈,危机感惊呼糟糕了,我回身看去,只能在无边的夜色中隐约看见几道闪烁的红光飞出,炽烈的红色无情割裂建筑,砖瓦掉落时砸出堪比爆炸的动静。

明天这里会是什么样?我竟然还有闲心思考这个。不过很快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的思维……或者该说我的身体,皮肤之下的零部件各有各的主张,它们各自成为大脑的上级,凌乱地发号施令,而脑意识空有指挥的虚名,除了让我无限发散乱七八糟的念头,连让我眨眨眼的权利都没有。

眼前火光燎天的景象逐渐模糊,被涂抹成斑斓的色块,我先是感到眼睛酸涩,很快湿润自顾自地冒出来,围在眼眶边缘,仿佛一眨眼就会落下。但并没有落下,因为色块最终归纳成统一的白,浩瀚无边的纯白向我眼前挤压而来,呼吸艰难,神经中枢没法运作,大脑就比任何部位都沉重了。在下一秒我没能站稳,险些跌向地面。

火热的一双手立刻紧紧搀扶住我。

“朝和!”炼狱杏寿郎焦急的声音正在呼唤我的名字。幸好听力装置还能正常运转。我茫然地抬头看向他的位置,或许看到了,但杏寿郎手上的力气没有放松,甚至声音里的担忧更浓烈了。

“朝和,还好吗?”他的某个尾音似乎在颤抖。我闭上眼,脑袋已经无力地挨在杏寿郎肩头,依靠这支撑重新缓冲,但无力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手指酸软,冰凉的指尖呈现麻木,双脚脱力般软了一下。

炼狱杏寿郎扼住我的腰,现在我只凭借他的力气站立了。[嗯嗯]

我很快醒过来,即使身体没能完全恢复正常,意识海里乱得如被飓风摧残过,没有一个念头能坚强地冒头。思考的能力得到放弃,我保持着大脑空白,在炼狱杏寿郎怀里大口喘气——不这样的话,就活不下去——这是身体的本能在警告我。我对原因一无所知。

炼狱杏寿郎只能紧紧抱住我,直到我重新有力气控制四肢。应该是不长的一段时间,但他的脸色在我印象中是第一次这么凝重,我尝试着站稳,想对他露出笑容。可是动作做出前,鼻腔忽然难以忍受的痒,某种濡湿正在下坠,让我不觉想伸手去触碰……

炼狱杏寿郎一把抓住我的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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