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月也不确定是不是长风烈从中作梗,如果是他,那还好办。若不是他,像这样大清早地就来抓人,那真是大事不妙了。
现下看他的反应,倒像是与此事无关。花江月的心又往下沉了两分。
“阿烈,”花江月的语气带了一丝央求,“你能不能想想法子救他出来,有什么我能做的只管开口。”
长风烈听到这焦急的语气忍不住血气上涌,几乎是咬着后牙槽问道:“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花江月自是看出了他眼里的妒意,道:“我阁里的才人不能有事。”
长风烈闭眼片刻,微微调息,而后重新翻起了手里的公文:“请回罢。”
“阿烈,”花江月仍是不死心地看向他,“帮帮我。”
长风烈起身走至门前,手将要抬起之时却又放了下去。
“若我相助,阿姊以什么回报。”
花江月走至他身边,仰首看他:“你想要什么?”
长风烈垂下视线浅浅勾起唇角,像是有些无奈,却又忽然眼神一变,抓起花江月的手转身将她摁在了墙壁上。
“阿姊什么都给么?”长风烈将她圈在怀中,俯首凑至她跟前。
花江月不说话也不挣扎,眼神也丝毫不避讳躲闪。
长风烈的视线贪婪地扫过她脸上发间每一处,最后抬手抽出了她发髻里的银簪。
青丝如瀑,倾泻而下。
花江月眉心一皱,见长风烈从她散下的长发中捡了一缕绕在指间玩弄。
他的眼神微微发痴,像是丢了心神。
“阿姊明明无主,为何要将头发绾起来。”
长风烈右手抓着她手腕,左手捧起她的长发,一缕一缕地仔细看过。
花江月淡淡笑道:“我已年过三十,半老徐娘一个。”
长风烈看得仔细,很快便发现了藏匿在顺滑青丝中的一根银发:“是啊,阿姊明明才三十来岁,怎的都长白发了?”
他捻起那根银发对着日光看了许久。
那根银发并不全然是白色。明明上半截都还是黑的,到中间却突然转了色,在这一头青丝中真是十分碍眼。
长风烈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弯了弯手指,将那根银丝给拽了下来。
花江月头皮刺痛,看见他食指间绕着的银发后,蹙眉说道:“你扯它作甚?扯了那地方就不长头发了。”
长风烈看着她恼怒的模样,佯装无所谓道:“不长便不长。”
花江月看了他片刻,道:“这就是你要的报酬?”
长风烈笑了,两眼弯弯好似新月。
她怎会这样问?
长风烈不知她是把自己当个小孩还是她自己就像个小孩。
在他心里,阿姊一直都和那些天真烂漫的幼稚女子沾不上半点关系。
阿姊大自己那么多,怎会不知他想要什么。
还是说,她还当自己是从前那样,年少不经事,一点小恩小惠便可打发了?
“我要阿姊的白发作甚?”
长风烈将手指举至她眼前戏谑笑道,视线在她脸上流连了半晌后收了回来,继而放开了她的手。
我要的……是和阿姊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