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烈停下来应着,却见一旁的花江月已自顾自离去了。
“咦?今夜不是九方当值么……”
长风烈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别问,赶紧走。”
那御林卫被长风烈松开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用同样的眼神看了眼那卤味摊的紫衣女子,嘟囔着走了。
花江月接过纸包着的卤味,解下绣花荷包付了钱。
“江月姊姊,不请我吃些么?”
花江月收起荷包,将纸包掩在披风下,向前走去:“不了,以免教大人误会,觉着妾身多情。”
长风烈不疾不徐跟在她身旁:“所以……是我误会了么?”
花江月睐他一眼:“您自个儿觉得呢?”
长风烈耸了耸鼻,摇头道:“江月姊姊……小气!”
花江月嗤笑一声:“大人如今官至御林卫郎,每个月的俸禄叫我这江月阁一屋子的人也吃不完,竟还要向我讨东西吃。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我请你吃如何?
长风烈不羞不臊道:“江月姊姊训得是,可我偏生爱占便宜,贪得无厌呢。”
说着他将手悄无声息地伸进花江月的披风,一把将那包卤味抢了过来。
花江月啼笑皆非,见他直接打开纸包上手吃起卤味,眼角眉梢尽显得意,心下劝慰自己道:罢了罢了,不必与他置气。
“江月姊姊来点儿?”
花江月瞥了眼那送到自己嘴边的卤鸡翅,上面还有他的牙印。
花江月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嫌弃,略侧了侧身子道:“不了。”
长风烈看了她许久,而后收回视线神情冷漠顾自吃起来。
快走至杨树街街尾时,花江月停了下来。
长风烈也顿住脚,借着灯光抬首往边上一看,牌匾上是三个大字:江月阁。
花江月轻轻叩响了门,很快里面就有个略沙哑的男声应道:“是花姐么?”
“是我,开门。”
很快便有个同花江月差不多身高,头戴四方巾的男子开了门。
那男子塌鼻圆眼,看着倒十分敦厚。他将花江月迎进去后,向长风烈揖了一礼,作势便要将门阖上。
“长风大人,就此别过。”
花江月头也不回,扔下这句便进了屋去。
长风烈看着那道背影:“灯也不留给我么?”
“灯要钱的。”
。
夜里一场急雨。
晨光四散时,江月阁的门被人从里推开,一头戴方巾的男子拿了把笤帚出来,开始扫起门前的落叶。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一戴着垂脚幞头的男子出现在江月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