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伸手来接,花江月将镯子重新包好,放入他有些濡湿的衣襟中。
“阿烈,就此别过,保重。”
。
“找到喜服了吗?”
“这个时候我上哪儿给你找喜服去?”
“那钏儿九娘她们的喜服是上哪儿找的?”
“九娘从前是嫁过人的,自己有一套。钏儿是去找她嫂嫂借的。”
送香楼二楼的两位女妓看着那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雅间,急得跺起脚来。
近日,送香楼常来一位贵客。贵客是位年纪轻轻的英俊少年,身姿挺拔,看上去就十分有力。
更难得的是,这少年十分豪爽,从不还价讨价。与他云雨过的女妓,都想与他再度良宵,哪怕是不要他的银子。
只是这少年有个怪癖。
他在挑人的时候,定要让人穿着喜服蒙着盖头在他跟前站成一排。喜服宽大,盖头遮面,也不知他是如何选人。
并且据伺候过他的女妓所说,伺候他时定要将脸遮严实,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有个女妓与他云雨时只因动作太大,面纱掉了下来,他当场勃然大怒,将人赶了出去。
今夜这少年又来送香楼了。
女妓们早备好了喜服,在他跟前一字排开,等待被选中与他共度良宵。
少年执起一长颈酒壶斜倚在案几旁,脸色红润,看上去已然醉了。
可他容色冷峻,不苟言笑,双眼微眯时又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危险和邪气。
他视线扫过面前一排红衣女妓,最后落在那腕上套着个绿镯的女妓身上。
酒壶高举,少年仰头微微张嘴,酒液一半落入嘴中,一半顺着颌角脖颈流淌而下。
他饮尽烈酒后随手将酒壶扔在地上。瓷片碎裂的清响不仅没有让这些女妓害怕,反而让她们心下涌现出莫名的期待和躁动。
少年起身走到绿镯女妓的跟前,执起她的手细细看了看,而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撩开轻纱帷幔朝里走去。
“其他人都出去。”
少年的胸膛和手臂结实有力。女妓的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腹中火热,一颗心更是扑通直跳。
待少年将她放在榻上,将手探入她衣襟中时,她终于按捺不住地小声低吟起来,双腿也不自觉地缠上少年腰身。
“郎君——”她娇媚地唤了少年一声。
少年身子一僵,随即一把扯过她的盖头。
女妓眼神迷离妩媚,深红的面纱下嘴唇微张,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少年盯了那双眼睛片刻,而后起身冷冷道:“出去。”
女妓愣住了,不明所以。
少年薄唇微张:“滚。”
他神色凌厉,一双褐瞳凝视他人时自带一种说不出的威慑。
女妓哆嗦着抓起盖头下了榻,跑了出去。
原本失望哀怨的女妓们现下又欢欣雀跃起来,一个个提着红裙踩着碎步重新在雅间里排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