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了咒才知感同身受,才知你也会疼,一位对徒弟有慈悲心的师父才值得你们为他舍生忘死。”
不然为何要让这样一个人做得道高僧?
孙悟空本就自由自在,天地所生,他生性就是毫无拘束的,唐玄奘看懂了。
他当他的师父走这一路,该教授徒弟道理、礼仪,也要在孙悟空犯错时会告诉他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而不是念着紧箍咒,只说一句“那该死的泼猴”。
只是那金箍菩萨没有收走,仍旧在包袱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还会被孙悟空或是唐玄奘戴上,只是经此一遭,孙悟空的心中便认了这个师父。
“……师父。”孙悟空没法回答温溪的上一个问题,他知道温溪说的都没错,温溪说:“想哭就哭吧,我转过去不看。”
“讨债鬼也敢来调侃俺老孙了!”孙悟空作势要捏她耳朵,听见玄奘叫他“行者,行者”,立马就奔过去了,真心实意地喊了:“师父。”
唐玄奘正要告诉他呢:“你可再别捏小温施主的耳朵了,她到底是姑娘家,要讲究些礼数,你又没轻没重。小温施主,你也来,你来。”
孙悟空真不知道谁没轻没重,她成了香蕉树的时候那大叶片的茎秆抽在自己脸上他都没讲。
唐玄奘脑袋上敷着齐刘海药膏,没法戴帽子,半倚着被褥,把手中的药瓶还给温溪:“贫僧好多了,谢谢温施主。”
他的视线在面前两人转了一圈,温溪道:“长老,那金箍日后打算怎么办?”
唐玄奘道:“不知,只能到时候再说,大不了刚才的事再来一遍,就算贫僧被勒死了,悟空又救不了我的话,那就重新托生一次。”
温溪道:“有执念之人真取不下那金箍吗?”
唐玄奘道:“万物有灵,万物皆有执念。连还未开智花花草草都知道向阳而生,没有个念想,那便湮灭算了,还活什么?”
温溪:“唐长老你踢金箍出来的那一招威风的紧,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僧人叫扫地僧,平时看起来好像不打眼,其实他非常厉害,可以一打十。若是长老有这本事,应该自己也可以取到经……”
唐玄奘立刻头一歪躺下了:“那个,那个只是贫僧的一点三脚猫功夫,我的头忽然好疼,好像听见鸟叫了,小温施主你快瞧瞧,是脆皮小子回来了!”
好的,行的,你那柔软不能自理的扫地僧师父。温溪笑着摇头看了一眼孙悟空,去接脆皮带回的香料袋子了。
孙悟空莫名其妙——你瞪我做什么。
拿了香料袋子,沉甸甸的。但一摸钱袋,重量怎么没减多少?还没等温溪问,脆皮就嚷嚷开了:“穆老板说打对半折了,她说蜜山药卖的极好,和焰椒果一起搭着卖生意可好啦,问还能不能多要些,越多越好。”
温溪说:“又不是什么贵重的,我写个方子你明天送过去给叶师傅,让叶疏教她好了。”
脆皮特别乐意当跑腿的,因为最近城里喜事多,去叶疏那里能吃好多糯米花糕,到穆老板店里还能喝热汤,走哪儿一说这是温老板派来的人,哪里都是座上宾。
都有人叫他脆小爷了,可把脆皮喜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