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点,写下几个字又快速擦掉。可眼尖的男人还是能捕捉到那转瞬即逝,她写的是他的名字。
弗雷德大步回到车边,双臂撑住车身,和女孩隔窗相望。二人的眸光无声地相接,像黑暗中悄然生长的藤蔓。
她在灯下灿烂笑着,他的影子投在车窗上手臂圈起的圆弧,似正将她揽在怀中,就像白日里那样。
他打开门,女孩快速退至副驾,男人重新落座。
“少抽点烟好吗?你的牙齿很漂亮,我不希望他们烂掉。”
“还有,好冷啊!我们回去好吗?”
她将大衣裹紧,下一秒就有一件风衣兜头罩下。一直露着的脚也被温热的手捂住。那热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蔓延至耳尖。
“还这么冷吗?把脚盖好。”
温热的触感消失,洛伊丝似被烫到般快速缩回脚,调整好风衣露出脸。弗雷德同时俯身拉过安全带,将她结结实实绑好。
他们离的太近了,只有两个呼吸的距离。他们不再是黑暗中的轮廓,而是光影下无比清晰的彼此。
她看见他凌厉的眉峰,硬朗的下颌。他看见她眼角的青黑,纯澈的眸。他的喉结似是吞咽了下,紧接着便快速转身撤离。
林肯驶出小径,踏上宽敞公路。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洛伊丝裹着大衣捂住自己微微发热的脸。她细细查看衣角,那里没有尘土,果然已不是白日的那件。
她又偏过头,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里看着他模糊的侧脸。他下颚紧绷,眼神定定投向前方。似落在某个遥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一种无法言说的微妙,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悄然将他们包围。
对向而过的车灯晃眼,掠过男人的发尾,又隐没在后排的阴影。他忽然沉了声,“我没有想救别人,我只要救你。”
她被光线晃得闭上眼,许久才睁开,“我知道。”
弗雷德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曲,他再无言语,一路向前。
朱丽叶几人无声无息转学,学校没有追究洛伊丝的责任。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洛伊丝真的一直在家养伤,自主学习,练习射击。弗雷德也一直没有离开,每日里都会盯着女孩的脸细细查看,偶尔也会上手帮着敷药。
窗台的绒球雏菊,被洛伊丝精心呵护恢复了生机。樱桃酒却难以抵抗弗雷德的索取,逐渐见了底,只能等来年再次酿上。
家里的小猫也茁壮成长,洛伊丝实在想不出新名字,只能随口唤它亲爱的。它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在家里经常对洛伊丝爱搭不理。
某次,一人一猫在街角偶遇,它昂首挺胸带着一队猫族大军阔步而过。洛伊丝脱口而出“亲爱的”被它彻底忽视。
实在没办法,洛伊丝只能在私下里偷偷叫它g。可有时她也会在弗雷德面前顺口唤出。
“亲爱的g,过来吃饭了,有你最爱的小鱼干。”
“快点洗洗睡觉啦,亲爱的g。”
“g亲爱的,不可以随意和别人贴贴,只可以和我贴贴哦,否则我会吃醋的。”
第一次听见这个组合称呼,男人明显愣了几秒,在看见女孩抱着胖猫时,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可他没有提出异议,之后也似乎习以为常,甚至会和小猫互动,被尿了一鞋也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