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我愿意,先生——先生,求求您了,让我和夏维看看,我们就这一个闺女,她走得不明不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李静芳听了突然爆哭,她字字泣血,神情悲痛。像是坠井的人终于握到了救命的绳索,绝望的神色中终于带上一点希冀。
“报酬呢——”
夏维三人突然听到冷淡的一声,都呆了呆,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是一直没发声的祁殷篱。夏维连忙道:“先生要多少钱都可以,就是把我们全部身家给您们都行。”
祁殷篱这才抬眼看了看夏维,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翻找到一张玉坠的图片递给两人。
“两天后a市有场拍卖会,你们把这坠子拍下带过来就行了。”
等三人离开后,白轩才问道:“你要这坠子干嘛?”
祁殷篱凑上去埋在他肩上嗅了嗅,说道:“好看。”
白轩笑骂一声不正经,然后把人给推开。
“那坠子是曾经贵人用过的东西,上面有功德,那两人用这坠子抵,寿命能少减几年。”
白轩眼角挂上软意,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接着他突然告状道:“上回我找隗罗,好像被他多骗了两瓶酒。”
祁殷篱点点头,旋即拉起白轩划了道结界,只见结界里头破开了一条缝儿,黑色的阴气从两人宽的裂缝里溢出,祁殷篱咬破手指递到白轩嘴边。白轩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寻思着抹在嘴上不就好了吗。他见祁殷篱光看着他不动,就自己抬脸想蹭一下。却不料祁殷篱把手给拿开了,然后说道:“乖,舔了。”
白轩白了他一眼,硬拽着他的手把血抹在嘴上然后抿了抿。也不等祁殷篱跟上,就直接钻进了裂缝中。
祁殷篱摩挲了一下手,好笑地跟在白轩的身后走进去。
待两人都进去后,裂缝才渐渐消失。
白轩一进去,就看到穿着中衣坐在床边气急败坏的隗罗。到嘴边的脏话在看到白轩身后的祁殷篱后又全都咽了回去,眼睛都被气的瞪大了一圈。
白轩好笑着调侃道:“哟隗罗,怎么睡了一觉眼睛都大了。”
隗罗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只得放下手深呼一口气,暗道:不生气不生气,别给白轩留余地,气出病来没人替。
“干嘛干嘛干嘛!又找我干嘛!”
他拍了拍自己的床板,有气没处发。
“往生镜借我用用。”白轩笑眯眯拖了个凳子坐在隗罗面前,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
隗罗拧眉回道:“啥事啊还要用往生镜,你委托人不要命啦。”
“他们还真不介意,不然我也不会特地来找你要了。”
白轩如是说道。
“不借不借,我审魂儿还得用呢!”隗罗转了转眼珠子说道,想着等等就可以讨价还价了,心里的小人开心地给自己鼓起了掌。
只是祁殷篱的一番话直接把他的小心思拍了个稀巴烂,只听祁殷篱冷淡说道:“白轩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当初使性子砸碎了一面往生镜,璩酆一气之下给你铸了十面往生镜。后来更是传言,你砸一面,璩酆就——”
“哎哎哎哎哎哎——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我借我借。”隗罗连忙把祁殷篱的话给打断,原本苍白的脸上居然莫名出现了些许淡色红晕,呼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说道,“不过得拿酒换!”
白轩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隗罗,转头又疑惑地瞅着祁殷篱,明显对刚刚还没说完的话好奇得不行。
祁殷篱听了转身离开,白轩知道祁殷篱应该是出去有事,也未多管。好整以暇地看着隗罗,有些好奇:“刚刚殷篱想说的是什么?你砸一面酆都大人就干嘛?”
隗罗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像是被一团棉花哽住一样,小眼瞪大眼地看着白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瞎找个借口。
而祁殷篱出去也不是干其他事,他直接去冥司找璩酆了。
隗罗刚想好借口,正要张嘴,只见一席暗红进了屋内。来人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只穿着中衣就在那儿讲话的隗罗时似乎更臭了,他加快脚步掠过祁殷篱和白轩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隗罗身上。
白轩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璩酆。”
璩酆冷淡嗯了一声,把人裹紧后才看向屋内多出的两人。
用和他浓墨重彩的俊美面孔完全相反的平淡语调,毫无起伏地问道:“来干嘛?”
祁殷篱担心离璩酆太近的白轩冻着,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又突然拿出一条上头围着狐毛的披风给人裹上。
“借往生镜。”
“噢——你们后头,书柜上就有一面,拿走吧,不用还了。”璩酆把手舞足蹈满脸不满的隗罗推进床内,凑到他耳边不知是说了什么,隗罗马上就安静下来然后一脸欣喜地点点头。也不找白轩他们讨酒喝了,还好心情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道别。
祁殷篱带着白轩在书柜上找着了往生镜,和璩酆隗罗告辞后就离开了。
回到家,白轩看了看时间,离见夏家夫妇委托那天正好过去了两天半。他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算得正好,晚上夏家夫妇应该就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