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自然是房价说出来吓死人好地界,但是乔瑾亦害怕在哪里遇到梁瑾维,他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不喜欢那里。”
“…”司机颇有些仇富的回头看了一眼,alex也停顿了一瞬,他拿出手机:“等我问一下欧总。”
几分钟后车子在转盘路掉头。
欧氏祖辈是留洋的建筑设计师,欧氏算是房地产起家,一套房子于乔瑾亦而言是狮子大开口,但对欧慕崇而言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简而言之,欧慕崇还是觉得乔瑾亦值一套房子。
alex是第一次帮欧慕崇处理这种事,也没有先例可以参考,还真有些不懂该怎么和乔瑾亦沟通。
他们去了潜驭庄园,这个项目是欧慕崇大学还没有毕业时负责的,时至今日除了南边的五个独栋还没彻底竣工,北边的公寓已经卖掉了将近一半。
alex按照欧慕崇的意思询问了一句:“左边第二栋别墅是欧总的,他问你…喜不喜欢。”
乔瑾亦眯起眼睛盯着alex看,像是想要透过alex的眼睛看到欧慕崇是什么意思,但alex的表情很快变的无懈可击,“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要。”乔瑾亦很有良心的强-制自己把目光从别墅上离开,“那里的平层就很好,看的也很远。”
乔瑾亦脸连翡瑚湾的房子都不喜欢,alex还以为他要挑挑拣拣一整天,没想到第一套他就点了头,非常的好说话。
因为敲定的太快,乔瑾亦不想太早回去,他坐上车后询问:“你一会儿要去哪里?”
正在看手机的alex抬起头,不确定的问:“我吗?”
“是啊。”
“我要去澜二,后天那里要办画展,现在已经闭馆布置了。”alex收起手机:“您还有什么需要吗?还是现在送您回去?”
乔瑾亦又挤在主驾和副驾之间,他身上的羊绒开衫一边肩膀掉了下去,他问:“方便带我过去吗?我就随便走走,不会碍事,也不需要你看管我,你忙你的就好。”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alex让司机开车到澜二。
“澜二”是一座美术馆,自建成起就成了此地的地标性建筑,全称是“澜?美术馆”,之所以被叫“澜二”,是因为欧氏已经有一个“澜i会所”。
这座美术馆是欧慕崇大学时期亲自设计的建筑,建筑正面和背面平整干净,正面是蓝灰色的玻璃,背面则是灰棕色的瓷砖,如果不贴近仔细看的话,几乎发现不了瓷砖相接的缝隙。
两个侧面和楼顶是做成的波浪形状,从高处俯瞰下来就是一块巨厚巨大的瓦楞纸板。
乔瑾亦记得他那时候还在念小学,在学校订的小学生英文报上看到那座建筑的介绍,他们英语老师整篇翻译过来教他们念。
其中有一段写着:“在许多设计师追求高级感的时代,barron不屑于浮华的表象,随意的在廉价的材料里开出艺术的花…”
乔瑾亦走进美术馆内,一眼望去机制简洁的线条和灰色的墙壁地板,简直像是一个充斥着水泥的毛坯,恰到好处的冷色调灯光不规则的遍布在各个拐角和墙顶,整个场馆有亮有暗,氛围神秘肃穆。
但那些干净透明的玻璃展台发着微光,正在被带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小心的搬动,乔瑾亦顿时对那些报纸上的吹捧嗤之以鼻。
他根本不信这种效果是用廉价材料做出来的,难道用黄金打造一个苹果核,它就不是黄金了么?
“barron是谁?”乔瑾亦问alex。
alex正在跟负责人沟通进度,闻言很惊讶的看向他,对他说:“barron就是欧总,欧慕崇。”
“…”
乔瑾亦找到楼梯上了二楼,二楼的人少了很多,正对窗外的空间被几块及顶的方形墙遮挡,它们之间相隔同样的大小,阻挡了很大一部分光源。
乔瑾亦绕道另一面,发现这些方形墙壁居然是一面面展柜,里面封着许多王冠。
“好自恋的设计…”乔瑾亦小声嘟囔:“欧慕崇一定很自恋。”
“你怎么在这里?”有一道声音追上来。
乔瑾亦看过去,发现来者是梁瑾维继母的儿子梁礼杰,乔瑾亦恍然大悟的看向手里的宣传册,果然上面写着felix。
梁家已经知道了乔瑾亦的存在,过年的时候梁瑾维还把乔瑾亦带回了梁家,当时梁太太笑盈盈的请乔瑾亦坐下,但是felix的反应很大,甚至还跟梁瑾维发了脾气。
当时乔瑾亦忍气吞声了下来,他不想给梁瑾维惹麻烦,而且梁太太表现的很隐忍,似乎没有把大人的恩怨牵扯到他身上的意思,所以他没有理会梁礼杰。
但是后来他在酒吧里喝醉酒,被一直监视他的梁太太堵在酒吧后巷,梁太太坐在车里没有下来,对他说:“你要是不想毁了你大哥,到最后你跟你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老母什么都得不到,就赶紧夹起尾巴滚远点。托生到乔丽澜的肚子里算你倒霉,她二十几年前争不过我,二十几年后也一样。”
乔瑾亦看着梁礼杰,拳头已经攥的很紧,他忽然微笑一下,对他说:“felix,原来要在这里办展的人是你,我刚才在楼下看到那些画还觉得奇怪呢,简直丑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