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承越很不耐烦地啧出一声,再不制止,身上的这件衬衫就要被旁边这家伙扯出花来了。
他往上挽着衣袖,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横过来,扣上他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话里满是难以置信,“不是吧哥们,你真恋爱了?”
循着对方的视线,他垂眼去看,不久前用手-铐铐过的地方,淤青一片,此时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抽回手,转着活动了下手腕,启唇,“没谈。”
郑允之不怎么信。
他刚分手不久,前任在性-事上玩得开,每每都会准备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除了大开眼界外,体验感也极佳。
只是,他一贯都是主导方,那些东西没机会用在他的身上。
陡然见到一本正经的好哥们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甘于由对方引导自己,他是实在好奇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
嵇承越腾地起身,睥着郑允之,“闭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这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务必找个时间去医院挂个精神科瞧瞧了,先是为了能把褚吟叫来酒店,千方百计地用手-铐将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现在又因为心里不痛快,拐弯抹角找郑允之聊些有的没的,他铁定是疯了,要么就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嵇承越一路脚下不停,快步到了办公室。
他正欲抬手识别指纹,岂料刚碰上,未阖紧的门便顺势往里敞开,一股夹着凉风的浓烈香气霎时扑鼻而来。
这个味道,他不陌生,并且较往常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嵇承越推门而入,女人一脸理所应当地落座在他的办公桌前,手上把玩着他的钢笔,好不自在。
四目相接之时,冲他微微一笑。
他不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视线自然下移。
宛如蝴蝶翼的胡桃木桌一尘不染,上面的物件都摆放得整齐有序,使得他一眼就看见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那样东西。
嵇承越手指紧了紧,赶忙打开抽屉。
然而他忘了,除了桌上的这一盒,还有许多,“嵇漱羽,以后不许随随便便进我的办公室。”
嵇漱羽倏地笑了,将微信里跟他的聊天记录展示给他看,“我打过招呼了。”
轻抿了下唇,嵇承越强装镇定,“我没同意。”
“你回都不回,我就当你默认了。”嵇漱羽同样舌灿莲花。
做完spa,她原想着直接回家休息,后架不住好友的软磨硬泡,才跟着跑来这里。
这是嵇漱羽第一次来,从楼下转到楼上,最后驻足在一间挂了门牌的办公室外,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输入嵇承越最常用的六位数密码,没成想咔哒一声竟开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像个悍匪般无故辄入,她还特地发了条微信给嵇承越。
等了三五分钟,她没了耐心,参观自己亲弟弟的工作场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嵇漱羽今日身上穿着的这套通勤装,颈间搭了条绑带丝巾,飘逸到偶尔会显得多多少少有点累赘。
这不,她刚坐下,便勾缠到桌前的异形把手上,连带着还将抽屉都拉开了。
呦嗬,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七八盒黑金包装的润薄舒适款避孕套尽入眼帘。
思绪骤然间回笼,嵇漱羽屈指敲敲桌面,笑意不达眼底,“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