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抗议过,为什么突然让他练习钢琴——明明从京都的家里搬出来后就再也没有练过了,但是每当他问到这个问题管家爷爷都会很为难,脸上带着清月看不懂但是不喜欢的表情,像是伤心?
清月不想让管家爷爷伤心,于是清月索性不再提问,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很乖巧地每天下午都准时坐到钢琴前等着老师上门。
练钢琴也还好吧,就是有点废手,只能庆幸还好管家爷爷没要他一起练习小提琴。
“手疼吗?”妃英理捏着清月的爪子,用冰块在他手上轻敷。
她刚来就看到那位德高望重但是脾气出了名不好的钢琴家在纠正清月的手势,严肃着脸在他手上打了几下。
小朋友的手很嫩很软,像吹弹可破的豆腐,被轻轻拍几下都会发红,更何况是被带着惩罚性质拍打。
“不疼。”清月红着眼睛摇头,但委屈地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明明气得脸蛋都忍不住鼓起来,却还要佯装无事,像个自己舔舐伤口的小金毛。
妃英理自然能看出来这是在说谎,小朋友总是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逞强,或许也是为了不让人担心。
她好笑地摸了摸清月的脑袋,“那这节课就不动笔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清月抱着冰袋,乖乖地点头。
这是这个暑假最后一节课了,也没上很长时间,松下管家应清月的要求准备了些曲奇饼干,待妃英理走时送给她。
妃英理有些惊讶,“谢谢。”
曲奇包装是透明的,妃英理看了几眼,发现几只明显有点丑丑的点心,了然地笑道:“你也一起做了吗?”
赤松清月冷着小脸站在管家爷爷身边,红着耳朵,故作镇定地点点头,“顺手学了一下,一点也不难。”
松下管家但笑不语,决定不把自家小少爷因为总是把曲奇烤焦而被自己气哭的事情说出来。
“太感谢你了,小清月,看上去好好吃啊。”妃英理眼中满是笑意,弯腰捏了捏清月的脸蛋,“我会回去慢慢品尝的。”
“不、不客气。”清月脑袋上夹着阿笠博士赠送的竹蜻蜓,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管家看了看门口,问道:“毛利先生今天没来吗?”
虽然这两个孩子天天打打闹闹,但是可以看出来那个男生对妃英理的关心,每天都会口是心非地特意“顺路”来这边接妃英理回家。
妃英理看了看门口,嘴角平缓了一些:“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我自己可以回家的。再见了松下先生、清月。”
“老师再见。”清月挥挥手。
松下管家道:“再见,妃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一老一小在门口目送妃英理直至转弯消失,赤松清月拽了拽管家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管家爷爷。
[松田和萩原他们在等着我!!我要出去玩!]
一见这眼神,管家就明白了,纵容地叹了口气,“好吧,小少爷。”
松下管家从车库里推出清月的小自行车,又重新给他夹了夹清月脑袋上的竹蜻蜓,好让它更稳固一下。
一边给清月系好护膝护肘,一边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骑车慢一点,不要去河边玩,也不要玩太晚。”
“我知道了爷爷!”
清月满口应下,然后就在骑出管家视线后立马摘下了护膝护肘,感到身体恢复自由后,立马像一批脱缰的小马驹,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下坡道,头上的竹蜻蜓迎风旋转,刮出一小阵清风。
清月感到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翘起脚来,有些兴奋地惊呼——
“呜呼!”
他看到了坡道尽头樱花树下的好朋友们,开心地呼喊:
“松田!萩原!零!景!我来啦!”
“小清月!”树下的小伙伴们纷纷跳起来招手,脑袋上的竹蜻蜓也跟着蹦蹦跳跳。
萩原研二雀跃地挥手,迫不及待地朝着这边奔跑,同时还要笑着纠正:“小清月又叫错了,是研二和小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