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池清猗就去查看那只捡回来的小麻雀。
怕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吵到裴靳,又惹这位癫公不悦,池清猗把它养在院外的玻璃花房里。
但裴靳母亲忌日近在咫尺,他和管家忙碌着准备祭祀用品,这两天都是谢余在照顾小麻雀。
齐叔喜欢垂钓,最近没时间和他死对头约着钓鱼,倒是剩了好一些新鲜的小虫饵。
池清猗捉了几根小蚯蚓给小麻雀喂了点,看它一口两下就吞下去一整条,拧着眉‘嘶’了一声:“我怎么感觉它好像瘦了?”
每天都吃新鲜的小虫,偶尔还有小米面包加餐……
照他这个喂猪的方式,至少胖一圈才对啊?
池清猗扭头,疑惑问背后修剪树枝的谢余,“而且,它屁股后面这搓蓝毛,是本来就有的吗?”
“不是麻雀。”谢余头也不回,纠正道:“是鹦鹉。”
池清猗顿了一下,彻底凌乱了,“什么玩意?鹦鹉?”
“你说这只光秃秃、全身灰扑扑的小麻雀是鹦鹉?!”
当初阮初寻救下这只幼鸟的时候,它浑身裹着污泥,羽毛上黏着各种黑黢黢的油渍,奄奄一息,稍微清理之后连毛都褪下了一层。
别说花色,能将他和小耗子辨认开就不错了!
鹦鹉,咋不说它是凤凰呢?
听到池清猗的嫌弃评价,小鹦鹉登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听上去骂得很脏。
池清猗皱眉,“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
“它太小了,现在不会模仿人说话。”谢余用力折起两根树枝把他递到池清猗手上,随后打开笼子。
小鹦鹉摇头晃脑地迈着它那条绑着绷带的腿,一个飞扑,扒上那根木桩,但要不是脚趾抓力强,早就摔到地上了。
池清猗看着它站稳,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它吱哇叫。
“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余平淡道:“大概是雏鸟情节。”
池清猗:?
把他当妈啦?
池清猗扶额,恶狠狠道:“小短腿,别乱认亲妈!”
小鹦鹉虽然不会讲话,但是个碎嘴子,两人正打算带它做做社会化训练,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道桀骜的少年音紧随其后,响彻整个别墅。
“有人在家没——”
裴星泽长腿一迈,吊儿郎当地甩着书包进屋,“你爷爷我回来了!”
院里,谢余带着新的栖息小木桩,看了他五颜六色的头发一眼。
然后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裴星泽:?
什么意思,没看到他?
“喂,你谁啊!见到本少爷也不打声招呼!眼睛瞎了还是哑巴?!”
只见池清猗从他手上接过鹦鹉,单手握着,用指腹顺了顺它秃秃的脑袋。
然后捂住它耳朵,慈爱地说:“乖,这话不好听,咱不学昂。”
裴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