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比较好养活。”沈訢芫说。
“但你摆的好漂亮,而且如果给我养,我肯定养不了这么好。”能见喜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沈訢芫看着她,忽然道:“你喜欢,那便送给你吧。”
“啊?”能见喜愣了下,随后惊喜道,“可以吗?”
沈訢芫点头,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
阳光的温度,还有酒精进入身体后火辣辣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热,却又觉得畅快。
“我有很多,你拿去养,就当是帮我腾地方了。”
“你经常做这个吗?”
“嗯,做这个的时候,只会想怎么摆好看,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父母去世后,这两年做了很多。”
端详瓶子的动作顿了下,能见喜垂眸,语气轻柔:“叔叔阿姨如果回到家里,看到那么多漂亮的瓶子,一定会骄傲地想,他们的女儿,是最优秀的花艺师吧。”
玻璃杯与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沈訢芫掩饰般地喝了一口酒,但能见喜并没错过她有些发颤的手。
她继续道:“我没有那么好的爸爸妈妈,但如果我有……哀思绵长,也会很难过吧。”
轻微的抽泣声从身侧响起,能见喜抬头看去,便瞧见沈訢芫用手背轻轻擦过湿润的眼角。
父母去世时,沈訢芫正在上学,她读书的地方不在国内,到酒庄所在的国家也要坐八个多小时的飞机。
几乎是刚收到消息,她便向学校请假,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往父母出事的地方。
那时的她连行李都没有带,一个人下了飞机,茫然又悲伤地被李昌荣接上车,赶去参加父母的葬礼。
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她望着父母的遗像,第一次尝到孤独的味道。
“抱歉。”她说,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酒喝完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好。”能见喜起身,珍惜地抱着沈訢芫答应送给自己的小景观,“我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
从沈訢芫那离开后,一连几天,能见喜都没再见到她。
但她并不内耗,不去想沈訢芫是否觉得她那天话多了些,不想再同她说话,因为比起这个,能见喜现在有更明确的目标。
无论沈訢芫今后是否有好好经营酒庄的打算,眼下,李昌荣和杨奇乐准备的这盆脏水,她绝对不会让他们泼到酒庄上。
“杨先生,我帮您拿吧。”
成功让杨奇乐记住自己后,借着邮轮上的各种活动,能见喜时不时便会在对方面前晃上一圈。
这会,杨奇乐正拎着两个袋子,虽然袋子不是透明的,但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磕碰声,像是酒瓶一类的玻璃瓶。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他不让自己拿,能见喜面上不显,心中却愈发感兴趣,毕竟这游轮上来来往往的服务人员可不少,若不是他一直推脱,他们又怎么会让客人自己拿这么重的东西。
“我现在正好有空,您去哪儿?我帮您拿一袋吧。”能见喜说。
杨奇乐看着她,想了想,将其中一个袋子递到她手里:“那行,谢谢你了。”
袋子有些分量,能见喜接过,不经意间低头,视线扫过,瞧见里面是几瓶红酒,虽然没看清牌子,但商标的形状和chateauaurora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