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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互相学习（第3页）

「偶然中的必然，」米芙的语气平静但意味深长，「善于观察和思考的人总能在偶然中发现机会。」她调整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你如果是特意在这里等我，我愿意倾听你想说的话。」

两人目光相遇，瞬间明白了一切。

安妮也没有被点破的扭捏，直接说道「我听说范里安先生那里正在寻找高质量的铜器供应商，特别是用于铁路设备的精密零件。也许有些小工厂反而能做得更精细。」

她注意到米芙的动作慢了下来。

「精密铜器？」米芙轻声重复了一句。

「是啊，现有的供应商都达不到要求，范里安先生那边着急上火。要是谁能做出来，可就有源源不断的订单了。」

她说完，便不再多言。

「安妮。我觉得你很怪。」

安妮一愣，等着对方说下去。

「在我们还不熟悉的时候，你就已经帮我，现在是两次了。」

安妮脸颊发烫，「对不起，如果这让你不舒服。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不！不！我要谢谢你，上回我就应该感谢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果不是在这个宅邸，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又或者……你想要什么回报吗？」

「回报？我从未想过……请原谅我的冒昧，弗里曼小姐。你认为朋友和职业，身份有关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米芙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次不，「请叫我米芙，安妮。」

几天后，米芙主动找到了安妮。

她的表情依旧有一丝尴尬，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

「安妮，」她低声说，「我表哥……他和他工厂的老师傅们，最擅长的就是加工各种精细的铜件。他们以前给钟表厂和科学仪器作坊做过零件，精度很高。」

「是吗？那很厉害啊。」

「他们……他们或许可以试试范里安家的那个订单。」米芙的声音更低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接触范里安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具体的要求和图纸……」

「图纸和要求……」安妮沉吟了一下，「这确实是个问题。或许……可以想办法打听一下负责采购的管事常去哪里？或者，想办法递一份已有样品和你们的能力说明过去？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

她没有大包大揽，只是提供了思路，还把某个男仆认识采购管事的事告诉了米芙。具体的操作，需要米芙的表哥他们自己去努力。

安妮并不打算深度参与，只是想观察——

米芙深深看了安妮一眼。

「安妮，」她非常认真地问，「你为什么帮助我呢？跟我分享这些信息。」

「我觉得信息就像种子，捂在自己手里会烂掉，撒出去，说不定能在别人那里开出花来。」

「知道什么信息有价值，以及该传递给谁，这是一种才能。」米芙由衷赞叹。「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你为什么关注这些？」

安妮笑了笑：「耳朵灵一点，总能听到些东西。」

米芙犹豫了一下，流露出真诚的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就只是靠听？」

安妮看着她的眼睛，明白她想要的不是敷衍，而是真正的答案。她顿了顿，「在我的家乡，人们说信息就像拼图。单独一片看不出什么，但收集多了就能看出全貌。」

米芙若有所思：「拼图……很形象的比喻。我能向你学习这种方法吗？如果你不愿意……我是说，我们可以交换……」

「当然，」安妮打断她窘迫地解释，「我们可以互相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