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戛然抬高,以迅猛之势落下。
“啪——”
肉感明晰,许敬德以为打着了,整起一嘴讥色准备抬头讥笑。可见木棍被莫停左手紧紧握着时,他满是愤怒,咬了咬牙要拉回,可不管他怎么扯,木棍都未曾动弹半分。
“贱蹄子!放手!”他恼羞成怒道。
莫停冷眼斜视了许敬德一番,只脸色淡漠道:“你该庆幸,有人救了你一命。”而后,把木棍狠狠一甩。
方才有一瞬,右手被人拉住,导致三棱刺没法如约刺入许敬德心脏。
还没来得及问缘由,就被江秀兰主动拉开,接着给了她一记“请放心”的眼色。
“不关莫姑娘的事。”江秀兰转过身来,以大义凛然的姿态面向许敬德,“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啧,贱人,别以为人多我不敢动手。”许敬德说完,便抄起木棍朝着她的臂弯处,狠狠地打了下去。
这次,没人拦着。
木棍落下那刻,江秀兰那冰冷的手,紧紧摁住了暖意正浓的手心——
现在还是秋季,天气没那么冷,所以江秀兰着了一件短袖布衣,但也正因此,淤红爬上皮肤时,大家伙都能够瞧得一清二楚。
莫停赶忙松开江秀兰的手,眉眼低垂,紧抿薄唇,忍不住用指尖摩挲那块,力道很小,没怎么碰着。
“疼吗?”她低声问。
江秀兰白了一唇,仍佯装无事摇头。
“媳妇呢,多打多骂才行。”大娘突然插了一嘴凉薄的话,又笑着补充:“既然打都打了,不如……”
可她话还没说完,许敬德的第二棍就已经打回来了,这次,打的是另一只臂弯。
“嘶。”江秀兰左右手互捂了一下,退后俩步,眸中还多了些恐惧。
见状,莫停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可手心里的三棱刺还没伸出,就又被摁了回去,又被迫与江秀兰互视了一眼。
你在等什么!她心里怒吼。
反观许敬德,他打得很爽,脸上洋洋得意道:“你说得对,不听话的媳妇就该多打,不然以后都不长记性。”
“……”
要不要先把话听完?大娘心道。倒反天罡的做法,气得她往许敬德的方向倒了一盆脏水,跟辟邪一样驱赶他:“走走走!不可救药。”
许敬德被突如其来的水溅湿了裤角,当即对其怒道:“你个泼妇,想作甚!”
但碍于这是别人家里的媳妇,他不好处理,故而忍气吞声的,又转头看向江秀兰。
“真是个扫把星。”他骂道,“出门就不该带上你,搞我现在倒霉得不行!”
往常,桥边会有人运着城里的货物来卖,不用直接下山,会便利附近村子的人很多。
许敬德此行远出,是为了买点老幺疗伤需要的药膏,原本没打算带上江秀兰的,奈何她苦苦相求,最后就应了下来。
想到这,实在悔。
随着木棍的摆动,众人又从大娘的一闹下回过神来,面视即将出现的第三棍。
紧张而又肌肤上的刺激。
“家人们快看!这儿居然有人家暴!”不知从哪冒出的稚嫩辣条音,且该叫喊十分诙谐幽默,愣是把木棍硬控在半空。
迟迟未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