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夸一声敬业。
这一检查就是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两个小时,而秦老诊察了多久,霍霁风就在马厩里待了多久,最后结果是没有异样,从饮食到体表查看不出问题,因此秦老猜测,症结应该出在马儿的肠胃上。
若战马进食过多或者消化不良,便会导致腹胀不适,影响精神状态,出现萎靡不振,对外界刺激敏感,从而表现出畏缩、胆小。
只是今早阿冬把马粪全部清理了,肠胃情况无从查辨,还得观察几日再定论。
“将军且放心,这两日老夫会仔细观察乌云的状况,一定悉心照料它,”秦老不敢打包票能治好,但以他从兽医几十载的经验来看,暂且是无性命之忧。
霍霁风一点头:“既然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下了药,那便好好调养吧。”
秦老一拱手:“是。”
还没离开马厩,陆十九快步走来,在霍霁风身旁耳语了两句,霍霁风面色一沉,快步出了马厩。
在马厩里盯着一匹马,不如去校场操练,夏戎也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就跑了。
宋铮看着那道肩宽窄腰大长腿的身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昨晚上霍霁风可是承诺过他,回军营就奖励他好吃的。
这就走了?
吃的呢??
呢???
他分分钟起立,对着那道背影嘶鸣:“咴儿咴儿——”
“咴儿——”
“咴儿咴儿——”
灵魂板起脸,身体蹬了两下蹄子,原地转了个圈儿,从鼻子里发出短促的喷气声:“哼哧~哼哧~”
而后又嘶鸣:“咴儿咴儿——”
但霍霁风已经不见了,只能望见来回巡逻的士兵们。
“秦老,它怎么突然又躁动了?”阿冬问秦老,同时安抚着宋铮。
秦老也一时无解。
回到营帐,陆十九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与一只白色小瓷瓶交给霍霁风:“宁王的人刚送来。”
霍霁风在案几后坐下,拆了手中的信,读完内容便将信件给烧了,冷声说道:“三个月后是皇上寿辰,届时宫廷大摆宴席,普天同贺,宁王想借着这个机会,请旨让本将军班师回朝。”
陆十九皱眉:“宁王等不及了?”
“是等不及了,”霍霁风眯起狭长的眸子,“他是打着让本将军班师回朝的幌子,借机要我带兵包围皇城。”
“可皇上寿诞不止是百官要进宫贺寿,还有藩国使臣也会来,他就不怕挑起大澜与诸国之间的矛盾?”陆十九道。
烧了信,霍霁风打开了那只白瓷瓶子,仰头将里面的一颗药丸倒入嘴里。
陆十九眼睁睁看着,默默咬紧了牙,握紧的拳头上暴起青筋。
霍霁风将瓶子一丢道:“上个月,宁王在府中中毒险些翘了辫子,看来是怕夜长梦多了,再不出手,皇位轮八百年也轮不上他。”
虽然霍霁风人不在都城,却对都城的形式了如指掌。
承元六十二年,先皇病入膏肓,眼看着没几天好活了,那时三位封王的皇子,宁王、靖安王、宸王之间的皇位之争尤其激烈,朝臣们也拉帮结派,各自站队所拥护的王爷,后来宁王与靖安王联合将宸王拉下马,事后靖安王反手将了宁王一军,夺得了皇位继承权。
皇城夺位的血雨腥风平息后,宁王甘愿对靖安王俯首称臣,不久就染了重病终年卧床不起,于是一直留在都城内。
而宁王染重病是假,暗中卷土重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