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拨打的第五遍时,就在江岫白已经快要放弃,以为是留下的是一个错误的电话,或者原主人已经遗弃这个号码时。
滴度滴度的呼叫失败音,没有在心安理得的预期里响起,接通电话的江岫白,开始努力安抚自己的激动。
“您好,请不要挂断电话,我想问一下,您认识一位名叫愈罅声的男孩,现在应该是在上高中的年纪。”
江岫白开门见山的告知对方,自己的目的。
然后才开始解释自己的身份,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身份。
他没打算用虚假的身份掩饰什么,只想通过陈述事实,让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感知到他的诚心。
企图让他能告知,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解救他,或者说指引他去做些什么。
“三年前,在云山市谷雨镇,山体被暴雨侵蚀坍塌,天然水库溃坝……”
停顿缓解一秒钟后,江岫白才有力气将下面的话说完整。
“——我曾经是那一场重大灾害的救治团队中的一员,当时,我在救助一名男孩时,这是在场认识他的人,留给我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您能提供一名叫愈罅声的男孩的信息给我。”
“原来的旧址已经被洪流冲毁,只有这个号码是我唯一的找到他的途径。”
只是对面在听到江岫白这么一大段的话,既没有挂断,或者回复一句‘你找错人了’这样常见的拒绝语。
而是仿佛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江岫白的话一般。
等了一会儿,听筒这才有了反应,说话的人是一位云山本地人,带着浓浓的口音,加快的语速,说话的音量也随着情绪愈来愈拔高。
“你是谁呀,我好像听过你说的这个人,愈罅声是吗,他是我的学生,我是在学校教书的老师。”
“灾后,学校就重建了,孩子们都被迫转学,你说的那个孩子最可怜,家人都遇难了,被送去市里的福利院了。”
“我也很久都没见到过这个孩子,你找他做什么,你不会是什么坏人。”
江岫白听到这里,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自己现在的工作单位、姓名、联系电话都说出来了。
“我是在江海市先进技术研究院工作的一名研究员,名字是江岫白,电话号码就是现在这个,如果您有……”
话还未讲完,对方突然暴躁起来,恼羞成怒的说:“你这个骗子,刚刚还说自己是医生,现在又说自己是研究员,你这样颠倒黑白的人,我才不可能和你说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心善的人,还想帮帮你,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喂,喂——”
电话挂断的声音震碎江岫白的认知,“对呀,别人怎么可能相信。”
江岫白收回想要重新拨打电话的贪念。
“以及得到足够的信息量了,再打也是无济于事,肯定会被当成‘疯子’看待。”
为了避免招来民事纠纷,江岫白放弃深入探寻的欲望。
只是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工作地点以及姓名,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拿起手机开始查询,云山市区接受过灾后孩子的福利院。
查阅了许多条新闻,在一则新闻里稿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就是云山市区福利院。
兜兜转转,世界依旧围着自己旋转。
江岫白立即联系洛天,通知自己明天要和他一起去福利院,洛天也震惊不已,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来到云山,江岫白才知道自己被洛天耍赖,明明他说过自己只来院区活动,他偏偏要拉着自己去参加慈善晚会。
“往年不是线上公益筹款,通过公益平台发起项目募捐。”
“今年好像是企业有定向捐赠,由主办方举办慈善晚宴,现场捐赠,或拍卖物品方式筹钱。”
“怎么现在什么都要通过这种方式。”
江岫白和洛天在听到身旁的人,这样说,立马收起拌嘴的想法,这里的场合不合适。
但是江岫白还是在心里回答道,“只要不侵犯孩子们的权益,保障合法性,什么方式,也没那么重要,商业化就商业话些。”
在江岫白念完这些话后,一抬头,就看到,南脀站在自己五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