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脀想要尽快可能的确定一件事情,一件关乎于是自己的失误,还是别人的出错。
就在他今天他跨入公司的门之后,他就应该约摸从金弘涛的反应态度,知道了,他提供的信息并没有出错。
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让别人下不了台。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南脀关于江岫白记忆的错乱。
本以为自己精心掌握了这个人的所有秘密,没想到,还有更加深不可测的事情没被他发现。
一段只属于南脀视角的记忆,被重现在南脀现在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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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快三年前,在某次灾后救助活动中。
南脀第二次见到江岫白的时候,他那时跟随救援人员去到重灾区。
将重灾后救助回来的一名小孩,护送到后方建立的救治处,也就是江岫白医院驻扎的治疗站。
那次救助是南脀在毕业前,学校组织的支援。
学校受到上级委托,让学生自发前往受灾区域,多数的同学都在为这次‘实战经历’而感到无比的自豪,纷纷报名参加,愿意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只有南脀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麻木的无动于衷,南剑封在上个学期已经多方告知他,绝无可能有机会继续沿着这条路,走得更远。
并且他已经有了让南剑封握住的命脉点,如果说当初他执意修改自己的意愿,有母亲夏余韵的暗中保护,可抵御支撑度过这几年的,南剑封也拿他没法子。
但现在他不得不向那位低头。
因为最初支持他的人,现在被南剑封藏匿在,世界上南脀无法触及的某个角落里。
当时南脀已经确切的知道,自己无法从事自己所学专业的职业。
他那时决绝的和南剑封对峙的无畏,跟那份傲气凛然,消失殆尽。
被强制押送去国外攻读的商学院后,直到回国后他依旧还是被南剑封压迫着,挤榨着,延续到今日。
这段经历放在南脀的人生简历上,任谁也不会相信。
外人眼里也只会觉得,是南剑封为南脀安排的一段独特的生活体验。
当时的南脀没有任何的束缚,即便是被押送去商学院,他如果要挣扎,也不是毫无办法。
只是他知道一旦他又做了什么,让南剑封真的生气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再从他的口中得知,有关于母亲夏余韵的任何消息。
例如他一定要去的这次。
他也只是知道这是,自己被安排的一生,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节点。
没有这个开端,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能,顺理成章的进行。
南剑封妥协,让他进入这所学校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和让步。
能让他安安静静的毕业,在学校期间也未进行过多的打扰,已经让南脀感激万分。
麻木但还清醒,南脀那时利用尽,自己能决定事情的权力。
自然投身与这场,唯一可以展现自己所学的机会。
只是南脀记忆没有被篡改过,他也没得,任何可以影响大脑判断的疾病。
他明明记得江岫白在救助站里,大声的询问周边的伤患人员,是否认识刚刚他送过来的男孩,确认他的身份信息,是否有家人存活,是否有熟知他的人。
那段声音一直保存在南脀的记忆里,此刻依旧可以回荡在脑海里。
“请问有认识这位伤员的人,在现场吗,有人知道他是谁。”
“请问有人认识这位孩子吗,知道他是谁,家人在哪里?”
他真的记得很清楚,那天江岫白一遍又一遍的,在小小的简陋的救治地点上大声的询问,来往者有没有人知道他怀中的人是谁?
那时到现在,他还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直喊这些,把人救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管,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好人群中终于有一个人认出了这位男孩。
一位和男孩约莫一样年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