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拥有打‘巴掌’能力的人,还有假装自己没拥有的,他绝不可能留在身边,至少一般是用一次换一个人。
所以这项违反常理的用人规矩,本身就是用来筛选奇怪的人,漏洞百出倒是成了特色。
人天生就会的,随着成长,反而要说不会。
他人认为对于南脀这类人,默许的声音,发出的动静越大,就是表现警告威胁的程度越重。
这些都太俗套,谁没有能力熟练一个不用训练,就能让人每次展现最好力度的动作。
宋阳迅速这是传达的许可,但是坐进车内,还是将车窗打下,调至以便外面视线,刚好能略过的高度。
这些多此一举的动作,精准踩在南脀的宽容范围内。
默契一气呵成的顺利,谁也没更喜悦半分,不按指令来的那个人,还是太厉害。
跳回到江岫白的画面,你会看到,不知何时已经取出,安安静静架在鼻梁上的银丝镶边眼镜。
江岫白还为在任何场合使用过它,一些变扭的磨合期就开始出现。
例如鼻托支架不断滑落,使得江岫白尽可能的颈部前屈,减少扶镜片次数。
已经不知过去多久,宋阳的嘴里念过的文字,他也不记得是第几遍,只是机械的听从江岫白的提醒词条。
“第三面,第三页,正数第五行,……”
条例一串串的被工整排序,圈划重点的态度,又展现出合约文书的严谨。
即便区区六张的合约书,放慢零点七五的倍数,也是要复盘再复盘。
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江岫白在心中念了一遍又一遍,“甲乙双方应对合约履行过程中,获知对方商业机密,承担保密义务,保密期限为合约终止后……”
江岫白不是法务出身,但保密期限触犯,与之对应的赔偿范围,没有具体的说明。
他还是看出这个常见的风险责任条款,并且他想请求南脀能将出现的‘合约’两字全部改换为‘合同’。
也许二者通用,江岫白还是有固执的偏见,合同更突出严肃性和规范性。
法律约束力和书面形式对于江岫白来说,更有束缚感,真实些。
这件小小的简单事,吹散了俩人剩下的一切活着的味道,收拾整理好疑点,列出的不符合条款,并不多。
宋阳将资料保存,发送到修改合同书的律师手中,确定具体拟好的日期,江岫白道谢后,就想速速离场。
那些不需要经过南脀处理的程序,也在好好运作起来。
头脑立马反应过来,此处并不是普通的‘荒郊野外’,而是有被开发过的半山腰之中。
攀上去与沉下去的结果,都不可能依靠江岫白的意志力就能达到。
南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车门前,他以为凭借江岫白不久前的架势,今晚要准备通宵达旦了。
事情处理好的速度,刚好够他酝酿爆发的情绪,毫无征兆,南脀就将江岫白推入车内。
任在场的谁也没反应过来,车已经继续开往高于这里的海拔。
压倒性的推力,久久落在肩上,不只是江岫白麻木,连同一切动作发出者,也只是假装沉浸在开往山顶的专心中。
灵魂未归位的江岫白不知道,哪处表现触碰到他的底线,或许应该反过来问,是哪一处让他愉悦过。
这些是江岫白预想过最不得已的收场,总要做个‘明白鬼’去赴自己的‘因果报应’,不枉费‘生死轮回’。
“我们是要去哪里”,江岫白颤颤巍巍的请问驾驶位的主人。
很快江岫白就收到答复,“看景”。
江岫白不由细想,“看景,星河璀璨与金边红日,时间不对,云海翻腾,高度不对,还能有什么景。”
千万个脑细胞疯狂在江岫白的体内燃烧生命,这段起初料不到那么远的路途,足足耗费半个钟头才有停下的趋势。
眼前的视野由蜿蜒的公路转为夷坦的平地,明示目的地只能是这里。
江岫白难受的点是,他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宿命般自觉就跟随来了,只是隐隐察觉南脀身上带着解开谜的线索。
至于是江岫白的谜底要被解开,还是不为人知的一面暴露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