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柳怀之将针收回来,影九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柳怀之道:“没事了。”
谢回砚脸色如常,没人注意到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
“影九大人刚才又动了一次胎气,如今影九大人不比从前,他所有的情绪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谢回砚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刚刚情绪不好?”
柳怀之点了点头。
谢回砚冷笑一声,“他凭什么情绪不好?”
明明是影卫不要他的。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影九就成了这副脆弱的样子。
谢回砚一阵气闷。
柳怀之看着谢回砚冷硬的脸,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暗自叹气,叮嘱道:“总而言之,谢庄主,不要再刺激他了。”
谢回砚烦躁地让柳怀之走。
柳怀之离开后,谢回砚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凝视着影九苍白的脸,在病中的人,连唇色都十分暗淡。
谢回砚的指尖擦过影九的唇,磨红了才罢休。
他仔细想着,他刚刚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才刺激到了影卫。
影九晕过去之前,他和影九的最后一句话是——
“阿九,你就是厌恶我。”
明明是他生不如死,怎么会刺激到影卫?
影卫不是个绝情的人吗?
*
傍晚时分,影九醒了过来,那阵让他心慌的疼痛已经过去了,影九心有余悸地摸摸肚子。
谢回砚看在眼里,他将影九扶起来,温热的汤药递到影九的面前,带着难以言喻的苦味。
谢回砚道:“安胎药。”
影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将药一饮而尽。
没有熟悉的蜜饯,苦味在影九的舌尖流转,蔓延到心脏,影九觉得全身仿若都在发苦。
他垂着头,右手轻轻搭在肚子上。
他在等着主子开口,他私自离开主子,主子还没罚他呢。
影九又忍不住想,他这副身体,还禁得住惩罚吗?
连惩罚都受不住,影九越发失落了。
“我问过柳怀之了,他说孩子只能留下。”
影九一怔,他后知后觉地点点头,面容平静。
谢回砚察觉到一个事实,他问:“你早就知道了?”
影九抿了抿唇,声音晦涩道:“买了药,没落成。”
谢回砚握紧拳头。
他没告诉影卫有孕是因为蛊改变了他的身体,让他可以以男子之身孕育,同时,这个孩子也会异常顽固,任何外力,都没有办法抹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