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他睁开眼睛,转过头,对上了谢回砚的脸。
谢回砚正倚在床边,支着下巴看着他。
影九沉默着起身,却在一瞬之间,有些僵硬,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谢回砚的手掌覆盖到了影九的腰上,影九怔怔迟疑道:“主子?”
谢回砚温声道:“不是难受吗?我给你揉揉。”
影九惊慌失措,“不敢劳烦主子。”
谢回砚扣住了影卫的腰,非要将影卫的腰揉软了再罢休。
“够、够了。”
见影卫瞳孔涣散,手将衣服下摆揉的皱巴巴的,谢回砚才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影九呼出一口气,要是再来一次,影九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受的住。
谢回砚挡在外侧,影九没法起身,他看见窗外不时有人走过,推测道:“有客人来了?”
谢回砚道:“嗯,裴听安来了。”
裴听安是谢回砚幼年好友,每年都会来天下第一庄,小住几日。
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习惯,前几年,才让谢回砚拐进了分庄,替谢回砚做事。
如今谢回砚在山庄里快活,反倒是他,劳碌命,不能休息就算了,还要大晚上的,千里迢迢赶过来。
裴听安自然不满,于是房间要最好的,酒要最贵的,就连吃饭,都必须是山珍海味。
不让谢回砚狠狠出出血,他都对不起自己这些日子的奔波。
不过裴听安原本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跟谢回砚不一样,谢回砚父母双全,却是被散养长大的。
谢回砚除了被严格要求之外,没感受过多少父母的爱意。
而裴听安,虽然父亲早亡,但他随着母亲搬回了外祖家,全家上下,都是拿他当心肝疼的。
这样的人,奢靡点,也不算什么。
影九却有些紧张。
裴听安不喜欢他。
去年裴听安就跟谢回砚提过几次,他原以为今年谢回砚就该腻了,但没想到,谢回砚还将人留在身边。
影九不怕裴听安的为难,只是担心会被赶出山庄。
对于谢回砚来说,裴听安和他,谁更重要,不言而喻。
影九捏着被子边缘的手指发白,谢回砚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影九抬头看向谢回砚。
很快,就又垂眸,是谢回砚喜欢的乖顺样子。
但现在,谢回砚抬起影卫的脸,他亲了亲影卫的唇道:“看着我。”
影九很听话。
谢回砚让影卫看着他,影卫就努力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谢回砚呼吸一窒。
最终,谢回砚先败下阵来,他捏捏影卫的脸:“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