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尖叫,不长眼的飞虫,害得我不得不靠路边停车揉眼睛。
我用另一只眼看了下手表,还有三分钟就要迟到,顾不上自己,用一只眼看路加速向学校驶去,车把上还挂四个人的早餐。
卡着校门即将关闭的瞬间闯入,这注定要迟到了。
把车停进车棚,右手拔下钥匙,左手提着早餐,发疯似的朝教室冲去,不出所料,班头早早站在讲台,我在外踱步发愁——手上的四份早餐皆是为几位同班同学所带。
从教室后门依次目光略过娇姐、王姐等四人,心急如焚,汗滴到手上的塑料袋上。
“吕响她还没到吗?”我从教室外听到班主任的声音。
“来…来了。”我从前门口出现,尴尬的打了声报告。
“怎么迟到了?”
按照平时,迟到都会在外早读,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的我措手不及,“路上,摔了一跤。”紧急情况,我只能编出如此不真实的理由。
“没事就好,回去坐着吧。”班主任慈祥的声音听的我毛骨悚然。
座位四周冒着寒冷的气息,肃杀的冷气仿佛向我袭来,半个小时煎熬得像一整年。直到下课铃打碎这惊悚的气氛。
放在桌仓中的四份早餐微微发凉,我提起向娇姐等人走去。恰巧她也在此时起身,目光和我对上,蔑视般的上下端量着我,给我一个
眼神的示意,随即其余三人也起身向厕所走。
“早饭,我放你桌上吗?”我怯懦的问道。
“带上,有些凉了,请你吃了。”王姐头也不回的走着,我跟在她身后。
随着五人全部进入厕所,走在最后的娇姐锁上了最外的门。
“来这么晚,摔的不轻吧,用不用我帮你消消毒?”
“不…不用了,没摔。”我解释道。
“没摔?那你可欺骗了老师啊,是不是哪天还要继续欺骗我?”王姐的声音突然放大,语气强硬,压得我低头沉默不语。
“下次,可不要再骗人了。”我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早餐,怎么不吃啊?”王姐再次发问。
我的心一震,连忙双手递上四份早餐。“这都凉了,还怎么吃?对了,你早上还没有吃吧?”
“没…没吃。”
“那请你吃吧。”王姐回头看了三人,再次冷冷的放下了命令,“没什么意见吧?”
他身后的三人走上前,堵在我的面前,让我无法移动半步,王姐从我手上夺过早餐,打开了第一个塑料袋——鸡蛋灌饼。
在王姐“张嘴”声音的同时,已经掰开了我的嘴,硕大的饼怼入喉咙,恶心顿时升起,跪倒在地开始干呕。
“才一份就吃饱了,你不是没吃饭吗,还有三份没吃呢?”
嘴中塞满导致我无法开口,只得摇头祈求原谅,趁这功夫把饼往胃里咽。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吃到早餐,但的确很香,肚子竟开始叫起来。
娇姐把剩下三份早餐拿走,打开反锁的门,四人依次走出厕所,上课铃也在空中回响。
走出厕所清理了身上的残渣,在水龙头前清洗干净,面部用袖子擦干,借着去厕所的名义打了报告进教室,坐回了座位。
桌子上堆满了食物残渣,大概是剩余的三份早餐,因为坐在最后一排还没有引起老师的关注,趁此抓紧时间收拾课桌,熟练的从桌仓掏出塑料袋,袋中还存放了几张擦拭墨水的纸——这是上周他们几人在我凳子上倒的。
我看了看同桌,正巧他也不经意间转头看向我。他轻声叹了口气,“还是他们几个,你不会反抗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询问,我依旧摇头。
“实在不行去找老师反映呀,这绝对够得上‘校园霸凌’了。”他再次劝导。
“不行。”我坚定地回答道,因为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王姐是本学期才转来的新插班生,跟随我们新的高二读书。
我唯一能想到她这样的原因就是不到一个月前的几件琐事,竞选班长时最后一票我投给了同桌;食堂打饭时插了她的队;班级中开了几句玩笑话;当然,也不排除我对她的偶像指指点点过。
算到今,恰好一整个月前的今晚,那时的我与她还没有任何矛盾,甚至相处地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