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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打服了吧？”看着地上一滩烂泥一样的野鬼，命仙喃喃自语，将手中的金铃铛扔了过去，“收好，你就住镜子里给我看门。”

这野鬼应该还没有吃过人，神智尚存，既能听懂人话又能穿梭镜子，当个看门鬼绰绰有余。

“小鬼你直接驱逐，铃铛主人找过来了叫我，听懂了就滚。”

她也没有空闲到每天巡逻，学习人类时间不紧但任务很重，很有必要驱使野鬼。

野鬼得了许可，一摊烂泥医学奇迹般窜了起来，一溜烟从窗户玻璃溜走。

感受到野鬼还在房子里待着，命仙很满意。

这种小野鬼，既然没吃过人那执念肯定不是报仇，不报仇到处飘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来当看门的东西。

事情解决，命仙又开始觉得热了，这房子每个角落都热得她冒汗，对鬼来说热跟魂飞魄散挂钩。

视线不由落在面前的大柜子上，她感受到里面的凉意。

掰开柜门，值得一提，人类真的很古怪，在柜子的边角处她又看见了那串代表名字的字符。

鬼的名字绝大多数时候只留在墓碑，她没有墓碑，作为人时的姓名于她来说，是一种冒犯。

柜子里一排排抽屉冒着凉气，她像被蛊惑，但谁能蛊惑恶鬼。

手不由自主伸出，里面放着一堆色彩斑斓的物品。

注视得过久，塑料包装上结起一层白霜，鬼不明白这是什么，伸出舌头舔了舔。

凉的。

那一点霜被舔碎，命仙注视着那一层薄薄的屏障。

那下面还有更好的东西，鬼界和人间的屏障也是这么藏起美味的人类。

撕碎它，一如撕碎屏障。

漂亮的草莓形状冰淇淋被不懂欣赏的鬼攥成一团塞进嘴里，入口即化。

冰凉的温度如鬼火般惬意，咀嚼口感比人肉更轻。

“人类还有这种好东西。”命仙左手一根脆皮，右手一根布丁，当人这件事眼看着有奔头多了。

*

宋闻清是被来做日常保洁的陈姨电话吵醒的，“小宋总，家里来了客人吗？”

“嗯…？”宋闻清惊醒，看向床的另一侧，果然空空如也，“嗯，是我的表妹，她在楼下？”

陈姨从宋家祖宅到她家，家政做了很多年，不应该为了这点事给自己打电话。

昨天睡得太晚，打破了平日的生物钟，早晨被吵醒睡眠不足的大脑开始顿顿地疼。

电话那头的陈姨有点迟疑，“小宋总的表妹昨晚是睡在沙发上吗…她现在在地上睡着，小宋总，我需要把她抱到沙发上睡还是叫醒她？”

茶几和沙发的间隙里，白裙的少女缩成一团在地板上睡得香甜，宋闻清已经下来了，揉着太阳穴站在一旁。

陈姨在小宋总下来后悄然去了别的房间进行打扫，在心里忍不住犯了嘀咕。

这套别墅除开主卧，开发商预留了三个宽敞的卧室，怎么让这么小的孩子睡沙发。

默念着自己这个小人物闭嘴好好干活就好。

客厅里宋闻清看着地上的表妹，先摸了摸额头，怕这小孩在地上睡一晚发烧。

又想起昨天问她能不能接受两个人睡一张床的时候毫无异状，结果半夜偷偷溜到沙发上睡，掉地上了还睡这么香。

叹了口气，宋闻清将小孩打横抱了起来。

本来小孩蜷成一团看不见正面，抱着才发现小表妹脸上白一团黑一团，定制睡袍上的名字都被污渍遮掩，其他地方更脏得不成样子。

“这是昨晚干嘛去了。”宋闻清喃喃自语，将小孩放回沙发上，又寻了条毯子盖上。

正准备找陈姨说整理出一间房和采购东西的事，就听见陈姨在厨房啊了一声。

她闻声走过去，就看见厨房里一地狼藉，撕碎的包装和满是齿痕的木棍堆积成山，冰箱门大开，已经结霜了。

宋闻清的头又开始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