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桃支站在公安局门口。七八十年代,监控尚未普及,只能用最原始的痕迹侦查。
胡飞女的书籍被盗窃,乔桃支很自然就联想到陈平凡,虽说大部分知青都知道胡飞女有这两本书,但并不一定知晓存放位置。
说不准是偷了书去黑市销赃,乔桃支想,看着四五个警察和乔国恩从公安局里走出来,拿着一个老式相机和一个袋子。
“我们现在跟着李红同志去现场。”乔国恩说,“济舟现在就在那边。”
一行人重新抵达案羊乡知青点时已经过了正午,围着的知青被疏散去正常的劳作运动,只剩下孟济舟、胡飞女和王梅。
“现在封锁现场。”李红招了招手,其他警察从布袋子里拿出一盒石灰,开始在地上画圈,“乔书记、孟村长,这两位是当事人吗?”
“是的。”孟济舟示意胡飞女和王梅上前。
“那请两位带路吧,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一行人跟在李红身后,由胡飞女和王梅还原当时晚上发现东西失窃时的场景。
“你说当时只有你的发簪不见了?”
“是的。”
“现场有整理过吗?”
“没有。”王梅说,“昨天晚上大概八点左右,飞女跟我说她的书不见了,当时屋子里很整干净整洁,和上午出去干活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这几天都差不多吗?没有明显被人翻动的痕迹?”
“是的。”王梅继续回忆,“因为昨晚飞女东西被偷,所以我也在看自己有没有丢东西,贵重的只有当时下乡我妈给我的银簪子,结果也不见了。”
警察开始拍摄现场的照片,屋内整洁干净,确实不像被人翻动过。
那贼怎么能这么明确地偷走王梅和胡飞女的贵重物品呢?
“这是什么?”李红从胡飞女的床垫下拿出一个藏青色小布袋。
“这,这。”胡飞女的声音有点打颤,“这是平凡给我的老人参片。”
李红将布袋打开,戴着手套的手捏起两片人参片。
“这人参成色不错啊,拿去卖不少钱呢。”孟济舟讲道,“陈平凡同志对你也上心。”
乔国恩的脸冷了下来。
咔嚓。老式相机对准藏青色小布袋和人参片拍了张照。
“我们需要将这两位先带去警局,后续其他知青也要接受相关调查。”李红跟乔国恩和孟济舟交涉,“初步怀疑熟人作案。”
“好。”乔国恩点头,跟胡飞女和王梅简单交代,要她们不要过分害怕。
乔桃支则被安排跟着警察一道去,等简单盘问结束后送胡飞女和王梅回知青点。
路上,王梅突然凑近乔桃支,“木兆,我觉得应该是相熟的人偷的。”
“为什么这么说?”乔桃支假装诧异。
“虽然我的发簪是下乡后才收起来,但我藏在针线盒里,哪个小偷会去翻针线盒?”王梅压低声音,“一定是……”
“乔木兆同志。”李红在身后喊,“虽然您没有嫌疑,但不要跟当事人交头接耳。”
乔桃支皱眉,没清楚王梅最后说了哪几个名字,想让王梅再透露,可王梅受了训,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