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呀。”好在陈关雎似乎并不真的关心鸡蛋怎么来的,拂宁松了口气,正要推门离开。
“拂宁呀。”陈关雎慢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拂宁僵着乖巧的微笑回头,“怎么啦?关雎姐。”
陈关雎撑着下巴看她,忽而勾起一个笑来:“没什么,就是惊讶于你知道他习惯早起呢。”
早起。
山雨、蓝衬衫、荷花。
陈雅尔。
记忆在脑海里闪回,拂宁更心虚了。
“猜测,就是碰巧而已。”拂宁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脚底生风拐弯去后院洗漱。
清晨的空气在快跑中滤进肺里。
好甜。
山间空气本来是清甜的,只是今天似乎格外的甜。
绕过宿舍平房的水泥拐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粉毛。
鸡窝一样的粉毛,杂乱地长在头上。
大概真的像窝罢,从拂宁的视角看,粉毛上还长了只猫。
准确来说,小猫从姜程身后的卫衣帽子里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喵——”小橘猫看着她歪歪脑袋。
拂宁其实听不太见猫叫,但谁能拒绝一只歪头的小猫!
穿着卫衣的人听见声响转过来,小猫消失在视野里。
拂宁有些遗憾,看姜程不如看猫。
“起了?”姜程的声音颓丧,左手捏着水杯,右手捏着牙刷。
拂宁轻快地走过来,露出乖巧的微笑:“早上好,尖叫鸡。”
姜程叹了口气,自然地放下杯子,在拂宁伸过来的牙刷上挤好牙膏。
拂宁看着牙膏晶莹的绿色,塞进嘴里,果然是劣质薄荷味儿。
“爱取外号别取到哥哥头上来好吗?”姜程语气无奈:“吵到你了?这宿舍隔音也太差了点。”
当然吵到了!姜程对他自己的嗓门没数吗?
从前住高级公寓时,那么厚的墙体,练歌房夹了隔音棉,外面都能有邻居投诉扰民的。
就这么个分贝。
高级公寓,已经卖掉的家,昨晚发酒疯的姜程。
拂宁突然好气。
刷牙暂停,她转向哥哥,又急又含糊不清:“对呀!吵到了!宿舍还算好咧!租的房子里更差!天天在卧室听下水道声音!”
话说出口拂宁就有些后悔了。
好在嘴里含着牙膏,姜程是不是没听清?
她瞥见哥哥好像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于是拂宁放下心来。
山风轻轻拂过,藏在帽子里的小猫把脑袋缩回去。
兄妹俩沉默着同步漱口、放好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