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意南两眼一黑要晕过去:“我说你们母单就是没轻没重的哈,都这样了你不按住他跟他表白?!垒上去呀岑溯!”
岑溯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我没记错的话,假期刑不逾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吧。”孟意南气笑了,“他恨不得天天和你呆一块儿,结果你说你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拜托,岑溯,他就差捧着花拿着戒指告诉全世界他要追你了!”
岑溯不否认,他更小声地抛出下一个问题:“可是,我们两个都是男生啊,哪有这样的……”
“我靠岑溯你个榆木脑袋!大清早特么亡了,你喜欢谁你就去喜欢就去追,谁要在意从前有没有先例,谁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眼见岑溯犹豫不决,孟意南忍不住劝道:“反正我作为朋友没有觉得你这样有多不正常,我不认为你是疯子。”
她丢给黄景天一个眼刀子:“你呢,说话。”
“嗯,我有一个问题,你们说的刑不逾是谁?”
“岑溯的朋友,一个男生。”
黄景天沉吟几秒:“不介意倒是不介意,但是我得一个人消化一下。”
“岑溯你好好想想吧。”
所有事情在同段时间砸上来,扰得岑溯脑子发疼。
摇摆不定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心意,刑不逾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偏向,孟意南的坚决态度,以及昨晚严乐意料之外的表白。
岑溯没经历过,没几个朋友可以供他寻求帮助。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这件事,他只能先遵循本能地拒绝严乐,拒绝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随便找了借口丢下严乐,笨拙而慌乱地逃跑。
回到家,刑不逾打来电话,岑溯兴致不高,恹恹地听,恹恹地回答。
刑不逾沉默几秒,问他:“是不是不开心,要不要和我说说?”
岑溯咬咬舌尖,把倾诉的欲望压下去,若无其事说:“没有,有点累。”
刑不逾无奈扶额,怎么又变回这样了。
“我都在,你想说我就会听。”
“嗯。”岑溯顿了顿,差不多平复心情,“刑不逾,你快休息吧,很晚了。”
“你最好也乖乖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好。”
关了灯,月光穿过窗帘和墙之间细小的缝爬进房间。岑溯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他以为他在担心和严乐的关系,直至方才被孟意南逼问,才反应过来,那个情绪叫做后怕。
不要告诉刑不逾我喜欢他。
不要去打扰他。
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永远不会失去,这是岑溯的人生信条。
岑溯认同孟意南说的当局者迷,何况刑不逾明里暗里的偏心那么明显,岑溯感知得到,但他只想维持现状。
他害怕失去。
如果结局是失去,岑溯更愿意当浑水里清醒中窒息而亡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