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完,刑不逾的消息一闪而过,岑溯点开查看。
刑不逾也做了只小猫,比岑溯下午给他看的那只还要惟妙惟肖。
那只雪白小猫旁边写着“CS”。
无来由的暖意自心底升起,原来也有这么一个人会在冰天雪地里写他的名字。
岑溯突然庆幸自己有一瞬间自制力不强,偷偷跑到无人的角落一遍又一遍写“刑不逾”三个字。
庆幸自己拍照后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忍心删除,否则他用什么和刑不逾交换。
礼尚往来,岑溯将自己私藏的照片同刑不逾交换。
他还是好奇,于是问:「为什么我是猫?」
刑不逾蔫儿坏,不正面回答:「小猫要收好好奇心。」
岑溯:哦。
刑不逾抱着手机傻乐。
他已经想象到岑溯在那边对着对话无奈叹气微微噘着嘴唇的样子,可爱诱人,引他去啄一口。
岑溯裹在被子里和刑不逾多聊了一会儿,最终以刑不逾催促他睡觉告终。
也许是因为白日玩过雪,岑溯至今保持兴奋,愈发难寐。
这要比往日拖着疲惫但不肯睡去的大脑辗转反侧来得舒服,岑溯任由思绪乱飞,迟迟不眠。
睡不着。
他点开相册,那张雪地里写了他名字的照片被点了红心收藏。
刑不逾的字其实很好看。雪地看不出凌厉的笔锋,但端正的框架不会骗人。
他写的时候旁边有人在看么。
他写的时候会觉得浪漫么。
岑溯想问很多问题,唯独没有想过要问他“为什么想写我的名字”,就像岑溯自己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写下刑不逾的名字。
屏幕熄灭、亮起,再度熄灭,岑溯一时冲动,编辑好九宫格发了条朋友圈。
“雪里已知春信至。”*
甫一发出,岑溯就收到刑不逾点赞的提示。
岑溯撇嘴,心说刑不逾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自己熬着夜还要别人早睡。
他懒得继续看下去,熄灭屏幕翻身闭眼睡觉,没看到刑不逾紧跟在他后面分享了那张写满“刑不逾”的图片,没有任何配文。
刑不逾难得失眠,反复将岑溯的朋友圈看上好几遍。
虚化的背景隐约可见缀着冰花的树枝,被积雪压低,天地上下一白,犹如天地未被劈裂时的混沌。
岑溯捧着雪,蹲在混沌之间,无端做了这混沌的分界线,自此天地有界。
被放置在正中间的那张照片里,岑溯乖巧坐在木椅上,身侧站着个小雪人陪他。画面中的岑溯猫一样眯着眼吐出气,冷暖空气相撞,在空中凝结出细小水滴,笼罩在他眉目间,朦胧而神秘。
刑不逾将每一张暗自保存,设置成私密照片,决心不让他人看到岑溯漂亮可爱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的他觉得自己像个偷窥岑溯的变态。
这个伪变态终于肯舒心睡去,在梦里期盼一场只为他与岑溯降落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