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的事吧,我那再怎么说,也是过去的事,好马不吃回头草。”
陈轻卿见她一副倔驴的样子,懒得和她掰扯,徐稚闻那小子自求多福吧。
“我俩小时候住一个大院,不过那时候他特胖,爱吃又爱玩的,就老带着我玩。后来我爸工作变动,我们家就搬到南京去了,之后就很少联系。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现在变瘦了,特靓!个子高高的,下颌线锋利的能杀死人,像彭于晏。”
“给你迷晕了?”
陈轻卿就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行,像彭于晏就不吃亏。”
童弋祯也跟着笑。
“他居然还记得我俩小时候的事儿,感觉他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很热心肠……”
陈轻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童弋祯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喜欢啊!不然怎么能说是初恋呢,不愧是老娘小小年纪就看中的人,特别特别好,有责任心,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真比不上。”
“那就试着在一起?”
陈轻卿听她这么说,忽然一口气灌完酒,哭了:
“他结婚了。”
“女儿都两岁了,我不会再见他了。”
童弋祯语塞,她说怎么今晚回来时陈轻卿特别安静,居然早早就睡下,也不熬夜追剧看综艺,也不点外卖奶茶。
“我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节奏了,怎么我喜欢的人就结婚了呢?我还觉得自己才毕业,还小呢!我是不是要变老了。”
陈轻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并不完全是因为失恋。
童弋祯理解她,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除了生物钟外,社会时钟会把他们切成一块一块。
九月要呱呱坠地、一岁要学会走路、三岁上幼儿园、十八岁要考大学、二十一岁毕业时要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和可靠的伴侣,三十岁前最好结婚生子,让自己的下一辈也循规蹈矩踩着自己的路径往下走。
往复循环,诅咒一样。
童弋祯忽然起身去翻行李箱,一通折腾从里面找出几张面膜,两个醉酒的女人就这样潦草地敷着,等去掉时,陈轻卿对着镜子仔细观察,略略有点失望的语气:
“好像没什么变化,和没敷一样。”
“这不是很好吗?说明我们还很年轻,到五十岁也很漂亮。”
“六十岁也漂亮?”
“漂亮。”
“七十岁呢?”
“会更漂亮。”
“八十岁呢?”
“当打之年。”
一夜好梦,第二天陈轻卿又满血复活,将什么初恋、什么彭于晏抛掷脑后,跟着童弋祯她们扎扎实实外拍了一天。
相处下来,三个人的关系不再像徐稚闻落地那晚疏离客套。晚上三个人选了家地道东北菜馆,三个人点了五个菜一个汤,结果低估了分量,差点吃到扶墙出。
晚上陈轻卿又点了当地特色啤酒,徐稚闻没喝几杯脸就红了,童弋祯暗笑他酒力真差。又想到这人感冒才好一些,就暗戳戳找时机帮他挡酒。
童弋祯之前饭局都是喝白的,现在喝啤得跟喝水一样。
从餐馆出来,童弋祯一个人左右各拎着一个醉鬼。
女醉鬼吵着要吃中央大街上的冰棍,童弋祯没办法,排了半天队才买到。
哈尔滨的冬季风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三个人就站在路边吃着冰棍,嘴里呼出的白雾像早餐店的蒸笼,显得很热闹。
“嘶!”陈轻卿叫了一声。
“怎么了。”
“粘我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