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童弋祯去看外面煮的米饭,一打开盖子,米粒咕噜咕噜冒得到处都是,水溢了一地。
米多了,水也多了。
徐稚闻拿着勺子在砂锅里搅了搅,出锅前放了半勺糖。
关火上桌一气呵成。
童弋祯懒懒伏在沙发上看他在厨房忙碌,衬衣的袖口随意卷上去,露出半截线条流畅的手臂,他尝粥的时候,镜片沾上雾气。
“吃饭。”
言简意赅,淡淡的语气却让童弋祯听出几分骄傲来。
会做饭的男人,确实有骄傲的底气。
“甜。”
童弋祯尝了一勺砂锅粥中肯评价:
“只有你煮粥会放糖。”
徐稚闻不置可否,取下围裙,用厨房的水仔细洗过手才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吃饭。
“吃饭不要说话。”
“哦。”
童弋祯莫名其妙被教育,不情不愿应付了一声:
“其实以你现在的手艺,可以去潮汕开粥铺了。”
粥有些烫,她吃不快,漫不经心用瓷勺搅着。
“下周五晚上有时间吗?”
徐稚闻吃了几口就兴致缺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吃东西了,更多是陪童弋祯。
“有事?”
童弋祯抬眼看她,额角的碎发显得她整个人很温柔。
“高中毕业十周年同学会,你想去吗?”
童弋祯猛然听到高中两个字,还是愣了一瞬,好像那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人一旦被抛掷到社会里,所有东西都会加速旋转,包括记忆。
当年毕业后,她就不太和高中同学联络了。主要原因是徐稚闻和她读同一所高中,高二分科前,她们还是一个班的——高一七班。
虽然后来分科分班,但三年下来还是有不少熟识的同学,她怕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消息,也怕自己的近况传过去。
她那时候去香港走得决绝,想来徐稚闻多少会恨她几分。
“都是七班的老同学,很多在宁城发展,托我问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我有时间。”
童弋祯起身将那只空碗洗净晾好:“发我地址就行。”
“不用,我周五接你一起去。”
童弋祯没拒绝,甜粥在胃里又暖又轻,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接下来整整一个礼拜,童弋祯都在报社连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