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似乎停了,车门拉开,季青临被带下来了,这里荒芜到全是杂草,大抵是太偏僻,绑匪们甚至没给季青临蒙上眼睛,他们并不忌惮季青临看清周围的环境。
“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俩个小时前还漂亮得跟个人偶似地。”其中一名绑匪看到季青临现在的模样,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另一名绑匪冷哼一声,“锦衣玉食长大又怎么样,还不跟我们一样都是人,你瞧瞧他这胆子,肯定躲在车上哭了呗。”
季青临尽量想控制自己,然而他发现当那俩人用力地拽着他往前走时,他忍不住在发抖。
他被两名绑匪重重地扔到废弃工厂的地上,这里连一盏灯都没有,唯一的光亮只有户外的月光,然而这一丝光,却照得他眼前这俩个绑匪更加凶神恶煞。
“有吃的吗?你们不就是想要赎金吗?要是我饿坏了,我父母也不会给你们钱的。”
尽管再害怕,季青临却知道此刻必须要保存体力,才有逃出去的机会。
两名绑匪用更加鄙夷和轻视的眼神看向他,“瞧瞧,这就是季氏的大少爷,却是个不堪重用的绣花枕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吃。”
“这个冷馒头,你从没尝过它的滋味吧。我们穷人只有这种食物,你吃不吃?”
绑匪恶劣地将冷馒头丢在季青临脸上,发出一声很重的响声,硬馒头划出一道血痕,而后又用馒头用力地在季青临脸上很轻蔑地拍了拍。
那一刻,季青临感觉自己所有的理智和自尊都被击碎了,他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绑架
陆照野见到季青临的时候,季青临脸上有血,手腕上也全都是血,衣服全黑了。
季青临有洁癖,从来没有这么灰扑扑过,他还爱哭,怕疼,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
陆照野承认那一刻,他的心全碎了,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然而现在比起报仇,更重要的是救季青临出去。
俩个绑匪一个出去了,似乎是去和季家勒索赎金了,只剩一个绑匪在门口看守着季青临。
他看上去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手上拿着刀,陆照野赌不起任何一丝可能会让季青临受伤的风险。
于是,他绕过大门,徒手扒着墙,从天窗上爬进房间里,指甲断了好几根,溢出血,陆照野一声没吭。
明明是很疼的事,可比不上他看到季青临现在的模样,心上泛起的疼痛半分。
他小心翼翼地爬下来,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以防被门口看守的那人发现。
季青临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个黑影,他被吓坏了,以为又来了绑匪的同伙,是想对他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