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轰鸣,螺旋桨捲起的气流吹乱他精心打理过的头髮。
路时曼站在停机坪边,踮著脚,兴奋地挥手:“三哥,一会见,祝你跳得愉快哦。”声音清透,穿透噪音。
路简珩最后一点求生欲被点燃。
他猛地扒住机舱门框,扭头,终於憋不住吼了出来,声音扭曲:“愉快你妈!”
路时曼齜著牙,笑得格外灿烂:“我妈就是你妈,你妈就是我妈,咱俩共用一个妈,三哥,高空说脏话不文明哦。”
舱门无情关闭。
路简珩被按回座位,繫上安全带。
他绝望地闭上眼。
感觉不是在跳伞,是在奔赴刑场。
半个小时后。
路简珩几乎是瘫在降落伞回收区的草地上。
他两眼无神地望著天空,脸色比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还难看。
降落伞皱巴巴地堆在他身上,像一个巨大的、讽刺的蘑菇。
路时曼快步跑过去,蹲下身,再次贴心地递上水:“三哥,喝口水。”
她观察著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劫后余生?在生死面前,是不是觉得什么情啊爱啊,都像浮云一样,渺小得不值一提?”
“尤其是失恋这种小事儿?”
路简珩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著她眼底那抹强装的淡定和真实的关切。
他想说“放屁”,想说“老子只想回家睡觉”。
但一想到之前过山车和蹦极的『前科。。。
自己要是这一秒说不,下一秒估计就被拉去爬珠穆朗玛峰了。
他一把夺过水瓶,吨吨吨灌了几口,差点呛死自己。
好不容易顺过气,立刻点头如捣蒜,声音嘶哑:“是!是!太是了!”
“简直。。。不值一提,渺小,太渺小了。”路简珩生怕点头慢了,妹妹再给他安排点『惊喜。
路时曼和旁边的秦姣姣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
两人同时用力点头。
拯救路简珩第一阶段,完美收官!
她俩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