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曼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走近,在路简珩面前蹲下。
路简珩似乎听到了声音,涣散的眼神迟钝地转动,焦距艰难地落在路时曼脸上。
为了这场戏能够逼真,昨晚被几个人轮流看著不让睡觉。
他心中暗自嘆了口气,他好睏啊,好想睡觉啊。
“三哥~”
路简珩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只是握著酒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路时曼看著他这副破碎的样子,鼻尖发酸。
她伸出手,覆上他冰凉微颤的手背,动作轻柔地將那危险的酒瓶从他手里抽走,放到一边。
路时曼抬头看他痛苦的脸,昏暗的光线映著他眼角的泪痕。
路时曼心揪成一团。
“三哥。。。”她又唤了一声,声音带著点哽咽:“你还好吗?”
路简珩看著妹妹蹲在自己面前,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和心疼。
路时曼声音里那丝颤音,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路简珩几乎要装不下去,想揉揉她的头说『三哥逗你玩呢。
但想到大哥的计划,想到她面临的困境,他强行压下衝动。
喉结滚动,路简珩挤出沙哑的声音:“好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得不得了。。。”
路时曼心口一缩。
三哥明明难受得要死,还在她面前强撑。
她鼻尖更酸,眼眶发热。
她伸手,用力握住路简珩冰凉的手:“三哥,我们回家吧。”
路简珩摇头,动作带著醉汉的迟缓:“不回。。。”声音有气无力。
“那你想做什么?”路时曼急切地问:“我陪你,做什么都行!”
路简珩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什么都不想做,就想一个人待著。。。”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你走吧。。。回家。”
路时曼没动。
她抿紧唇,乾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学著他靠住沙发腿。
路时曼侧头看他,语气带著点孩子气的固执:“我不走,三哥,你就当我不存在,別把我当人就是。”
“你把我当酒瓶,当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