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透法兰绒睡裤时,他看见季凛深握著锤柄的手在抖,眼珠却亮得嚇人。
“三叔疼吗?”十二岁的季凛深跨坐在他胸口,锤头悬在他眼球上方。
手术室惨白的顶灯成了季良行永久的噩梦,摘除的睪丸还泡在他別墅地下室的福马林瓶里。
季良行碾灭燃烧的照片残片,掌心按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降温。
当年没打死那小畜生真是遗憾,不过现在还有机会,他要让季凛深亲自爬到自己面前。
暮色漫过天际。
路时曼望向一脸满足的秦姣姣:“买尽兴了?”
秦姣姣娇羞挽著路时曼胳膊,头靠在她肩膀撒娇:“过癮了~”
身后霍北彦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又鬆开。
整个下午,但凡他老婆多瞥两眼的物件,未等自己反应,路时曼便挥手命人打包。
连逛七家奢侈品店皆是如此,衬得他这个老公毫无用处。
“你不觉得我们多余?”霍北彦死死盯著前方耳鬢廝磨的闺蜜两人。
“不觉得。”季凛深端著她没喝完的奶茶,扭头悠悠然道:“她刷的,我的卡。”
霍北彦从鼻腔里哼出冷笑:“我还得谢谢你养我老婆?”
“確实该谢。”季凛深收回视线,看著前方亲昵无间的两人,抬手吸了口路时曼的奶茶:“挺甜。”
说完,突然转头:“苦吧?”
“什么苦?”
“你心里苦。”
霍北彦轻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季凛深,你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霍北彦憋了一路,没忍住问出了口。
季凛深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对於这种无聊的问题,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欲望。
“你指定是,改天上庙里看看吧。”霍北彦见他不理人,自顾自说著。
“佛不渡我。”季凛深盯著路时曼的背影:“渡我的,从来不是泥胎。”声音轻若呢喃。
霍北彦轻嗤:“少跟著路时曼看什么京圈佛子小说吧。”
“你有病。”季凛深说完,脚步快了几分。
盯著季凛深背影,霍北彦短促一笑。
別说,这样有『人气的季凛深,还他妈挺可爱。
四人来到提前预定的餐厅,路时曼边走边回著群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