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尔雅说:“我不是她们。”
汪明漪回到云山后,便给容向熙打电话,“昭昭,尔雅疯了,你想个法子,让她别失心疯。”
容向熙正在书房加班,接到婆婆来电,她搁下平板,耐心问:“妈妈,怎么了?”
汪明漪便把汪尔雅想嫁给郁怀亭的事情告诉她,“你说,她是不是异想天开?”
容向熙摸不准汪明漪是真的谴责汪尔雅,还是借此试探她愿不愿意给汪尔雅牵线搭桥。
她不予置评,直到汪明漪图穷匕见,“这样吧,你改天带雅雅到郁家去看一看,兴许她一见到你舅舅,疯得就没这么厉害了,你说呢?”
原来真是让她牵线搭桥。
容向熙说:“好啊,刚好我也要去郁家,那约个时间,我跟雅雅一起去。”
这次试探结束了,下一份试探又开始,“昭昭,呈玉在你身边吗?我想跟他讲一讲话。”
她想知道容向熙有没有跟商呈玉吵架。
若是没吵架,她立刻便可以在听筒里听到儿子的声音。
下一刻,汪明漪听到商呈玉清沉的声音,“母亲。”
汪明漪放下心,随便胡扯两句,挂了电话。
商呈玉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容向熙。
容向熙敛眸接过,起身离开屋子。
她乘电梯,去了地下一层影音室,放了一部电影慢慢看。
过一会儿,影音室的橡木门轻推开一条缝,泄了一丝光涌进昏暗室内。
容向熙的目光依旧专注凝视在屏幕上。
有人步伐轻缓在她身侧坐下,气息清冽。
容向熙依旧没有看他,心神完全沉浸在电影中。
尽管这部电影她已经看了几十遍。
直到有人抬起她的手,轻轻往她手腕上套了个温凉的东西。
是一枚玉镯。
莹润通透,价值连城。
容向熙面色不变,“你是赔罪吗?”
商呈玉垂眸欣赏她带了翠镯的手腕,淡淡反问,“我有什么值得赔罪的地方?”
言下之意,他不觉得今天晚上跟容逢卿共处一室的事情有错。
“那你在道谢?”
谢她没有因为这件事大吵大闹,反倒忍气吞声,调节好她跟容逢卿之间的关系。
“这并不需要道谢,这本来就是太太你的义务。”
替他清理门户、跟他的情人和睦相处,事发之后替他压住丑闻抵住汹涌的舆情——
这本来就是身为一个名门太太的义务。
容向熙垂眸瞥一眼套在手腕上的玉镯。
暗沉室内,散发着幽绿的光,让她想起,她曾遥遥望过一眼的、森林中狼王的眼睛。
“无功不受禄。”她抬手想把镯子褪下来。
商呈玉按住她的手。
他的手指是微冷的,指腹有微微的茧,是一双冷玉一般修长而富有美感的手。
容向熙想起,他漂亮的手搭在膝盖上,姿态散漫看向容逢卿的模样,眸光温和,似乎饱含怜惜。
他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是沉凝的,含着三分似笑非笑的嘲意,“要了太太的红绳,总该还一些什么。”
容向熙心境不起波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