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特顺从地服下药水。窗外传来凯特一家人的说笑声,更衬得房间里安静异常。
晚餐时,奥黛特精神好了许多。
贝尔太太做了炖肉和苹果派,餐桌上的谈话热烈而轻松。
“所以你们之后要去法国?”凯特嘴里塞满派,含糊不清地问。
格里菲斯代答:“是的。学术访问。”
“听起来好无聊!”凯特做了个委屈的表情,“就不能纯玩吗?”
“勒梅先生的花园很漂亮,”奥黛特轻声说,“有很多罕见的魔法植物。”
梅的眼睛亮了:“我听说那里有会唱歌的向日葵?”
“它们不是真的唱歌,”格里菲斯纠正,“只是茎叶在风中摩擦会产生类似音乐的声音。”
艾伦好奇地问:“勒梅先生?是那个炼金术师吗?他真的六百多岁了吗?”
格里菲斯简短地回答:“年龄是夸大之词。”
奥黛特悄悄在桌下碰了碰哥哥的手。这是他们之间的小信号。
值得一提,这个动作的意思是“别这么生硬”。
格里菲斯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他在炼金术领域的贡献是确实卓越的。”
晚餐后,大家玩起了爆炸牌。
格里菲斯出乎意料地参加了,并且连胜三局。
“这不公平!”凯特哀嚎,“你肯定用什么算术占卜算牌了!”
格里菲斯面无表情:“概率计算不是占卜。”
奥黛特忍不住笑了,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真心笑出声。
轮到奥黛特时,她小心地抽出一张牌,安全。
格里菲斯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在默默计算风险。
当奥黛特终于抽到爆炸牌时,小卡片发出噗的一声,喷出些许彩色纸屑。
大家都笑起来,连格里菲斯嘴角都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睡前,格里菲斯照例监督奥黛特服药,检查窗户插销,调整窗帘角度。
“明天凯特说要带我们去镇上,”奥黛特躺在床上说,“听说有个不错的糖果店。”
“如果你感觉足够好的话。”格里菲斯坐在自己床上,就着灯光看一本书。
“我会的。”
沉默片刻,格里菲斯轻声说:“今天你笑得很开心。”
奥黛特转向他:“你不喜欢吗?”
“不是。”格里菲斯合上书,熄灯,“睡吧。”
黑暗中,奥黛特听着哥哥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沉入梦乡。
她知道,几小时后,那张床会再次微微下陷,带来令人安心的凉意和书墨香气。
这种周而复始的守护,既是一种束缚,也是一种救赎。